徐應看著自己肩側被扯下一塊皮肉,臉上居然揚起笑容。
那笑聲開始放肆,讓季宿白都忍不住再次抬起了劍,手中捏訣,一旦有所威脅,徐娘和徐應都會灰飛煙滅。
徐應在笑聲中將寧歸硯往後他,弱得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落在耳畔。
「寧公子,這下,你總得欠我一個人情了,我的東西,別忘了送過去... ...」
他說完,手上的刀柄被指尖一捏,握住的手上攀附著徐娘的眼睛,那雙眼睛是滿是惡意,她盯著寧歸硯的脖子,似乎找到了更好的食物,但又有那麼些忌憚。
寧歸硯沒來得及反應,作用在脖頸上剛要用力的手便再次被斬斷,痛叫聲叫他目光恍惚,清醒時便瞧見在他身側爬行的徐娘,嘴裡都是血塊,那雙手猛然抓向他的臉。
「轟——」
寧歸硯緊緊閉眼,沒感受到什麼疼痛,反而聽見腳步聲落在旁側,於是睜眼抬頭,與季宿白冷漠的目光對上。
他能看得出,對方絲毫沒有將他的狀況放在心底。
寧歸硯重重咳了一聲,眼前一白,在季宿白轉身去收拾殘局的時候,看見一抹青灰色的煙霧鑽入他腰際。
他怔了怔,從腰側拿出那枚扳指,又抬眼看已經奄奄一息的徐應。
寧歸硯將扳指收好,出聲詢問:「師尊,這是什麼陣法。」
他能感覺出來,陣眼是徐應本人。
季宿白破了陣眼,將周圍那些小陣一一清楚,適才看向寧歸硯,本不想回答,但看見對方捂著唇忍不住咳嗽的模樣,心裡煩躁的同時,又開始解釋起來。
「魔族的陣法,用鮮血作引,混加一些特殊的東西,讓殘破的魂完整,但設陣的人會失去多少壽命便不知道了,這陣不可逆,設下就只能任由它生效,不過... ...你的好奇心有點重了,能自己走嗎?」
季宿白拍拍手上因為處理陣法而沾染血跡和灰塵的手,彎腰將徐應提溜起來,那雙黑眸不經意掃過去,寧歸硯避開他的目光,將手中的法器緊握。
「可以。」
徐應的動作力度不大,只是為了嚇嚇季宿白,沒想到對方壓根對寧歸硯的命沒那麼看得重。
季宿白將徐應送去了官府,那場沒有兇手的兩起案件都有了結果,官府前伸冤的人不少,都是失而復的的家庭,也多有些已經破碎的。
寧歸硯回客棧後便沉沉睡過去,他身上的傷也沒管,再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四日了,林言言和景弗跟著季宿白回去了,他被暫時放在廿城,但也叫了人照顧。
寧歸硯撐著床沿坐起,除卻有些頭疼之外,並沒有什麼其他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