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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加害者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戲子當眾將白氏的謀劃公之於眾,白氏氣紅了眼,掄起豎在院裡的鐵鏟,砸在戲子頭上。

刺目的紅如一盆紅漆,從戲子頭上澆灌而下。

人當場沒了氣息。

宋星糖不設防地看了滿眼,瞳孔驟縮,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上次遇劫時的場面。

再又想起曾做過的趙魚在她面前炸成一片血霧的夢,由腳底生出一片寒意,渾身不住顫抖。

院中尖叫一片,錢老夫人更是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宋星糖耳朵里似糊了一層棉花,眼前罩上一層薄紗,聽不真切,也看不分明。

她腦袋嗡嗡作響,只覺得戲子傷在頭上的那位置,她的頭也在隱隱作痛。

腳底下軟綿綿輕飄飄的,意識昏昏沉沉。

隱約間感覺自己被人攙扶著,遠離了喧鬧的中心。

等她再次回過神來時,她已經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

宋星糖仰著頭,怔怔望著檐角懸掛的全府唯一的那盞白燈籠。

手掌慢慢滑過光潔冰冷的石桌面,掌心無意識地合攏,抓握了一把細沙。

「糖兒,張嘴。」

鼻間嗅到藥苦味,她茫然地飲下,很快意識模糊。

而後她身子一輕,陷入一個溫暖又好聞的懷抱。

夢裡是冰冷的湖水,她在水中掙扎,隱約瞧見前頭有個小男孩的身影。

她朝他伸手,他卻笑著回頭,朝她扔來一塊大石頭。

那石頭磕在她額角,血染紅她的眼睛,滿眼都是紅。

身子漸重,朝水底沉。閉上眼,墜入黑暗的深淵。

「……」

「大小姐高燒不止,是受了驚嚇的緣故。」大夫開了藥方,嘆道,「好在她往日調理得極好,只要燒退人醒,三五日便無大礙。」

秦知期送大夫出去,而後又去處理二房的事。出了人命,必然是要鬧到官府那去。

後面的事沈昭予暫無暇顧及,他沉默地坐在榻沿,手指滑過女子額角的舊傷。

她高燒昏迷,口中不住驚懼地呢喃著「頭痛」、「石頭」等詞。

李嬤嬤在一旁抹淚,「姑娘幼時落水,磕到了頭,今兒見到相似的場景,一定是嚇著了。」

妙荷也哽咽道:「那段時日每每夜間,她都會做噩夢,後來花了半年多才從那場意外里走出來。這麼多年早都忘卻了,可恨二夫人今日發瘋,這才叫姑娘她……」

沈昭予聽完她們的話,略一擺手,將哭哭啼啼的人們都遣散。

他的手指反覆摩挲著那塊舊日的傷疤,心底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那感覺很陌生,平生從未有過,因此叫人厭煩,又牽連出無盡的躁意與無端的怒火。

冷靜過後,是深深的惋惜。

他眼底染上一絲痛色,凝望她的睡臉,低語呢喃:「若非變故,如今該是怎樣的聰慧伶俐?」

從初見到如今的朝夕相處,他不止一次在疑惑,擁有那般靈動漂亮的眼眸,怎麼會是愚笨遲鈍之人呢?

如今一切疑問都有了答案,沈昭予只覺得她可惜,又可憐。

片刻後,他多疑的性子又令他止不住懷疑——真的只是意外嗎?

他眸光漸冷,手指從她額頭處離開。

幫她掖好被子,出了門。

第42章

等宋星糖再睜開眼,已經是第二日正午。

燒已退,渾身出了一場大汗,身子卻十分乾爽。

宋星糖才醒,人還有點懵懵的。

她眼睛直勾勾盯著給她餵藥的妙荷,一把抓住妙荷的手腕,最先問的便是:「我夫君呢?」

妙荷抿嘴笑道:「姑爺幫您換了衣裳,擦了汗,照顧一夜,可累壞了呢。現在又跟著秦管家出去辦事,姑爺說您若是醒了也別急,好好吃飯多睡覺,太陽落山他自然就回來了。」

辦的自然是二房的事,只是趙魚臨走時交代過所有人閉緊嘴巴,不許多言,所以現在誰也不敢貿然提起。

這不過這趙魚一心都掛在自家姑娘身上,衣不解帶一絲不苟地照料,誰看了都要讚嘆一聲。

宋星糖腦子木木的,反應半晌,才慢吞吞地點了下頭。她乖乖喝藥,又用清水漱了口。

忽然扯開自己的衣領往裡看,而後抬頭道:「怎麼肚兜沒有換呀?」

妙荷一愣,思忖片刻,說道:「許是姑爺怕您著涼吧,只換了外頭的。」

宋星糖眨了下眼,「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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