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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事漢,終為漢臣。

一諾有千金,從現在起,他和皇后綁在同條船上,皇子越便是他的責任了。

韓信又問:「皇后要怎麼處置『我』?」

呂雉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平靜道:「找一個身形相近的死囚,劃花臉面,於暴室亂棍打死。」

韓信心下一涼,臉色又泛起了青。

如果他不答應,恐怕就是這樣的下場。最毒是婦人,他今日可算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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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室不見光亮,唯有宮燈燃燒,等韓信重新見到太陽的時候,午時剛過一會兒。

他卻不再是淮陰侯。

和蕭何一前一後走出殿門,蕭何猶如平凡人家的長者,而不是萬人之上的丞相。他低聲開口:「我生平未做虧心事,唯獨這一件。是我對不住你。」

韓信沉默片刻,作揖道:「丞相珍重。」

蕭何面色複雜地望著他,微喜又惆悵,不知心頭是何滋味。

置之死地而後生……若說隱患,依然有。

韓信重諾,答應了就不會輕易背棄。只是皇后好膽識,就不怕小殿下駕馭不住猛虎,以致長歪了麼?

丞相對故淮陰侯的教學水平抱以深深的擔憂。

兩天後,椒房殿。

劉越吃完午飯睡得正香,胖手貼在頰邊,小肚子隨著呼吸一起一伏。

臨近初秋,天氣轉涼,換上的被子不薄不厚,仍遮不住他肚皮鼓起的弧度。

劉越做了一個夢,夢見他為母后分憂解難,手裡扛著一把迷你刀。所過之處人人懼怕,對著三頭身的幼童叩拜,嘴裡哭著喊著求饒:「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胖娃娃心滿意足地翻了個身,繼續做夢。

情節慢慢發展到母后踏上高台,接受萬人叩拜……忽然間,劉越挺翹的鼻尖有些癢,總覺得誰在念叨他。

「越兒,越兒?」柔和的聲音似從天邊傳來,他迷迷糊糊地辨認著,是母后。

美夢醒了。

劉越一骨碌爬起,眼中布滿朦朧水霧,他揉了揉,又揉了揉,眼前景象終於清晰了起來。

呂雉溫柔地看他:「阿娘給你尋了個武師傅,從今往後,他就跟在你身邊了。」

劉越睜著灰黑色的大眼睛,懷疑自己沒睡醒。

否則怎麼會聽見「武師傅」三個恐怖的字眼?

他不過睡了一覺,醒來還是貨真價實的兩歲吧。不對,生辰快到了,算兩歲半。

胖娃娃面頰刻著兩道紅印,茫然地看著打包送到他面前的高大男人——

衣著樸素,樣貌英俊,眼神鋒銳,夾雜著絲絲不情願。

有點眼熟。

他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鄙人姓韓,名信。」高大男人開口了,「奉皇后命教導小殿下。」

劉越:「……」

劉越:「…………」

呂雉柔和一笑,看了眼舍人裝扮的韓信,轉而恢復平靜的面色,朝他頷首,領著宮人轉身離開。只剩窩在床榻的胖娃娃捏著被子,和新來的師傅大眼對小眼。

劉越仰著頭,直到脖子發酸,終於確認了一個事實。

面前人就是他在執弓禮上看見過的淮陰侯。

是真的。

淮陰侯沒有被母后弄死,反而來到了椒房殿,要做他的武師傅!

望著那雙睜得圓溜的眼睛,韓信微微扯了扯唇角。

這麼白,這麼嫩,臉蛋一戳一個坑,就是他收下的第一個學生了。根據皇后的協議,奶娃娃打不得罵不得,還得傾囊相授,想他從軍多年,什麼奇景沒見過,萬萬沒料到還有這麼離譜的一天。

皇后還真是寵兒子。走路都走不穩,學個什麼勁?

長得再好看,日後還能真上戰場不成。

雖說答應了就不會出爾反爾,但此時,濃重的後悔爬上心頭。儘量放平心態,韓信語氣平靜,難掩戰神的驕傲:「殿下是要學行軍打仗,還是統兵戰術?」

多少人哭著喊著要拜入淮陰門下,他誰都看不上。看小殿下的模樣,怕是對他有所了解,或許也知他征戰沙場,從無敗績的過去。

「……」劉越腦中重複循環著兩個詞,學習,練武。

不亞于晴天霹靂。

微鼓的臉蛋癟了下去,劉越徹底清醒了。

胖娃娃奶音很軟,大眼睛似失去了光澤:「……我才兩歲。」

他還沒有從淮陰侯活了,母后把淮陰侯打包的事實中反應過來,更來不及重申他不想努力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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