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在臥室,萊特可不是這麼…」
阿德萊特似乎是被練出來了, 並沒有什麼情緒,只是捏了捏南書瑟爾的臉, 然後遞了可食用營養劑給雄蟲。
但是南書瑟爾是誰?他一看阿德萊特就知道,軍雌心裡肯定沒平靜, 裝模作樣罷了。
他的雌君可是很純潔的。
可食用營養劑的打開撞碎了他們曖昧的漣漪, 淺綠色的液體在晨曦下閃閃發光。
阿德萊特看著南書瑟爾,「你昨晚可是答應了的,要乖乖喝藥。」
旁蟲可是不知道, 阿德萊特為了讓南書瑟爾承諾這一句話,昨晚可是發生了許多。
聽著這句話,不管他心裡怎麼抗拒,軍雌將可食用營養劑遞過來的時候,南書瑟爾都乖乖的喝了下去。
畢竟他可是這句話的受益者, 不管是從哪一方面來說。
南書瑟爾吞咽時睫毛顫抖的厲害,好像受傷的蝴蝶,在他看來,喝營養劑不比生吞岩漿來的舒服,有種灼痛的感覺。
阿德萊特不懂,「真的這麼難喝嗎?」
南書瑟爾狂點著腦袋,「難喝的要命~」
「就該讓雄父雌父也嘗嘗。」
南書瑟爾惡狠狠道:「尤其是二哥。」
因為這營養劑就是菲爾特準備的。
阿德萊特低頭舔去南書瑟爾嘴角的淺綠色漬跡,然後舌尖掠過南書瑟爾唇上細小的裂口,那是昨夜啃咬留下的。
最後阿德萊特抵著南書瑟爾的額頭,他實在說不出來難喝,畢竟這營養劑就和果汁一樣,味道還蠻不錯的。
反倒是南書瑟爾追問,「難喝嗎?」
阿德萊特妥協的看著南書瑟爾,說他蟲生少有的謊話,「嗯,難喝。」
曼德安和景淮在會客廳里下棋,景淮的手還擦拭著軍刀,光滑的刀面倒映著曼德安執棋的手。
曼德安忽然落子截斷景淮的退路,景淮卻不慌不忙的跳出重圍,直搗黃龍。
景淮:「你輸了。」
曼德安笑著看向棋盤,「阿淮又贏了。」
隨後便利落的收拾棋盤,「不知道阿南是不是和以前一樣…」
曼德安的視線落在景淮身上,「喝的不情不願。」
當初他們餵南書瑟爾營養劑的時候,那模樣菲爾特和科蒂安不清楚,只有曼德安知道,和阿淮吞止痛藥的模樣有七分像。
……
穿過幾重雕花門廊,阿德萊特和南書瑟爾踩碎滿地的陽光。
會客廳的穹頂勾勒著皇室獨有的圖騰,景淮與曼德安只是坐在那裡,便交相輝映,像是棋盤兩端的王與後。
今日的軍雌穿著格外工整,暗色的軍裝禮服上銀線刺繡的暗紋在光線下流轉,衣服配著金色綬帶,胸前垂落著數不清的璀璨勳章。
「見過上將,陛下。」阿德萊特右手抵著左胸的荊棘勳章,指節與心臟共鳴。
這是景淮親授的戰場禮儀,當他的榮譽載滿胸膛,便不必向任何王座折腰。
曼德安和景淮微微點頭,這是他們作為蟲帝與上將對於阿德萊特的肯定。
但是今天絕不僅僅是這樣。
阿德萊特也明白,隨後他單膝跪地,「雄父雌父安。」稱謂在他的喉間滾過鮮血噴臉的灼熱,最終化作了軍艦著陸時的平穩。
在阿德萊特單膝觸地的剎那,南書瑟爾嗅到了軍雌信息素里泄露出來的天山雪蓮的氣息。
阿德萊特在隕石雨中信息素都不曾動搖,卻在此刻泛起了細微的波瀾,南書瑟爾瞭然,軍雌在緊張。
同甘苦共患難可不僅僅是說說,對於阿德萊特來說此刻就是個難關。
南書瑟爾也不管其他,挨著雌君撲通一下跪在了自家雌父和雄父面前。
曼德安和景淮也沒想到這齣,雖然他們也沒打算為難阿德萊特。
曼德安捏了捏眉心,最小的蟲崽總是養的麻煩,「你跪什麼?」
南書瑟爾只是仰著臉,睜著一雙明亮的黑眸看著他們,「雄父,雌父。」
景淮擦拭刀刃的動作忽然凝滯,刀面倒映著多年前曼德安的模,那時曼德安也是這樣,跪在蟲帝面前為他擋著幾乎刺穿脊樑的苛責。
曼德安招呼著阿德萊特,指著一旁的沙發提醒道:「坐。」
阿德萊特先是看了雄蟲一眼,才在南書瑟爾那看似悄眯眯實則光明正大拿指頭推他的動作里坐在了沙發上。
南書瑟爾被他們養的很好,沒有那時的壓力。
這不,不等景淮和曼德安叫他起身,他便自己挪到了阿德萊特腳邊,然後坐上了沙發。
「三個星月前的那次戰役…」曼德安看著阿德萊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