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蕾修瓦連忙止住了話語。
「抱歉,是我太急迫了……」她張了張嘴,不知如何辯解,只能留下了一聲道歉,「我可以為您做任何事情報答您,但是您也是一名信徒……」
芙拉卡斯隱約瞥見了對方眼角的淚花。
堅強的牧師就是被叛血屠夫斬斷手臂時都未曾流下眼淚, 現在卻聲聲欲泣。
「您也不想離開庇佑您的母神吧?」布蕾修瓦越說越急,「背叛祂,比殺了我更痛苦!」
「真的嗎?」芙拉卡斯喝了一口剛端上來的紅茶。
她聲音平淡,緩緩開口:「其實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 為什麼你只是喝下了我的血卻會起死回生, 改變信仰。」
「布蕾修瓦小姐,您真的對無名之神那麼忠誠嗎?」
布蕾修瓦瞪大了雙眼,身體忍不住向後仰倒,聲線都帶上了幾分顫抖:「這是……什麼意思?」
「我有個猜測。」芙拉卡斯道, 「我猜你在死前意識模糊之際曾不顧一切地祈禱活下來, 所以吾主才會通過我的血液回應、救下你。」
牧師的身體僵住了。
她不會的確向連自己都不知道的存在祈願了吧?
所以團長和那名主教根本沒有說錯嗎……
芙拉卡斯看著牧師的樣子,忍不住在心中暗笑。
可憐的牧師。
她那連哄帶騙的謊話說的連自己都差點信了。
「那……您的母神是哪一位?」布蕾修瓦經歷了心中天人大戰後還是顫顫巍巍地開口了。
芙拉卡斯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後,搖了搖頭道:「不忠的信徒,你沒有資格知道吾主的尊名。」
「不過」她頓了一下, 「我可以告訴你教會的名稱。」
布蕾修瓦等待著她的下文。
「你可以稱它為……恩慈濟世會。」
不知為何,芙拉卡斯還是下意識地說出了濟世會的名字。
……
池望從酒店的床上坐了起來。
她沒有打開玻璃的遮光模式,日光透過窗戶撒了進來, 將被子都曬的暖洋洋的。
她揉搓著眼睛從床上坐起來,打了個哈欠。
「叮。」
手腕上的傳來消息提示音。
是紅之間酒吧的酒保拉克希米·汗發來的。
池望沒有立刻看新來的消息, 而是將消息界面劃到最頂端。
[A紅之間拉克希米·汗:遲小姐您好。]
[遲:四個月工資的交易做麼?]
[A紅之間拉克希米·汗:要腎還是要肝?]
[遲:……]
[遲:幫我盯著談起昆圖大都附近犯罪組織的人,特別是荒漠礦區那邊。]
[A紅之間拉克希米·汗:遲小姐,做這種事要是被發現了就完了。]
[遲:兩倍,8萬。]
[A紅之間拉克希米·汗:老闆,收到。]
[遲:轉帳27000聯邦幣]
[遲:定金三分之一。]
[A紅之間拉克希米·汗:已收款]
接著池望將聊天記錄往下滑。
兩人的聊天界面內全是酒吧內各種客人的全息影像,以及他們聊天的大致內容。
池望劃掉與拉克希米·汗的聊天界面,主頁內其它酒吧的酒保給她發的消息都在一瞬間彈了出來。
池望這幾日走訪了多個可以登入白霧密會的酒吧,買通了不少酒保。
不僅如此,她在白霧密會內也收集了許多消息。
她大致瀏覽了一遍海量的消息後,下床走到元繪的床邊。
接著池望抓住了對方的肩膀開始使勁搖晃,對方的腦袋隨之像撥浪鼓一般來回甩動。
在這樣劇烈的搖晃下,就是死人都得起床睜開眼睛。
元繪緩緩睜開了朦朧的睡眼,慢慢從被窩裡挪出上半身。
她盯著池望,眼神中有一絲怨懟。
「這三個人。」池望無視對方的眼神,展示了智腦中的好幾張全息照片,「根據酒保們的消息,他們是荒漠礦區的通加集團的人。」
元繪睡眼惺忪地點了點頭。
「而根據酒保們的反饋,他們似乎在打探有關賴沙依死亡的消息、還有荒漠礦區的人流信息,以及一些武器的消息。」
「什麼意思?」元繪的雙眉不自覺的收緊,「他們……不會是在找兇手吧?」
池望也附和地點了點頭:「我也覺得很有可能。」
「可是……問題是……」元繪的語氣中帶了一絲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