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什麼,你先……」原晢開始抽手。
「想去麼?」裘時握得更緊了些,「想去就提前說,我讓他們把最好玩的活兒空出來。」
「不去,想不想都不能去。」原晢說,「這位大爺,我可是要考試的人,哪有心思像您這樣整月整月地出門耍,自個兒玩去吧哈。」
「都說了我也考。」裘時說。
「你考屁啊你這三三得六的水準,根本沒把考試放心上,還親完人就……」原晢緊急閉嘴。
裘時似乎有些愣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咳。」原晢趁著這幾秒的間隙直接把手抽了回來,佯裝沉穩道:「月考也敢翹,說走就走,一走走滿一個月,現在可是高三啊大爺,你自己回去看看,桌子裡都堆多少卷子了……」
「原晢。」裘時突然一個翻身立起來,跪在床上直勾勾地盯著他問:「這段時間,你是不是還挺想我的?」
「誰,誰誰誰想你……」原晢順勢將笨拙的右手往外一擺,大腦緊急加載三秒鐘,突然變得底氣十足:「廢話,我當然想啊。」
「我想打你。」
本以為能占到上風的原某表情都還沒就緒,整顆腦袋就被裘時跨著玩偶貓抱住了。
「謝謝你,原晢。」裘時壓低了聲音,「謝謝你想我。」
雙臂開張很適合擁抱的原某:「?」
他的安全期……失效了?
就這麼失效了?
不要啊!
「喂,你別壓到我的石膏手。」原晢的小臉蛋開始發燙。
裘時微調了一下角度,保證自己只對被監護人脖子以上動了手。
「就抱一下。」裘時說。
「……一下。」原晢發現自己好像也不是那麼抗拒,既來之則安之,他挪了挪屁股坐正,問:「一下是多久?」
「就一下。」裘時說。
「一秒十塊錢。」原晢清了清嗓子說,「開始計時了。」
「好。」
「……」
那晚丟了魂的裘時,似乎又出現了。
不知道為什麼。
「其實……」原晢試圖安慰他,「其實大家都挺想你的,街上商戶還來燒烤鋪問過呢,兩個晨也在班裡天天念叨。」
「但誰讓你一聲不吭就玩消失,侯哥的電話都沒接,誰還敢聯繫你。」
「你可以聯繫我。」裘時的聲音壓得很低,「打電話發信息都可以,任何時候都可以。」
「這樣,我就知道你想我了。」
「我就會回來了。」
我想個屁啊,我想打你。原晢在心裡念著。
明明沒有酒味,這人怎麼還和那晚喝高的狀態一模一樣,又開始裝可憐了。
真麻煩。
原晢用左手輕拍了一下裘時的背,默念著拍一次五塊錢,於是他又連續哄了幾下。
臉側的人明顯有了放鬆。
窗外的雨勢逐漸變得柔和,折騰了整夜的電閃雷鳴也被抹淨了聲息,小屋裡只剩淅淅瀝瀝的白噪音,非常助眠。
原晢能感受到,那倒在他身上的重量正在以微量級的進程緩慢增加,一點又一點,估計再過幾分鐘就會把他壓垮了。
在壓到身上的重量徹底失控前,裘時鬆開了手。
「困了嗎?」裘時朝原晢眨眨眼,那點莫名的情緒似乎已經消失了,「如果還不想睡,我們干點別的?」
原晢有點不敢答應:「?」
不想睡,但也不想干別的。
特別是和這個姓裘的一起干,非常危險。原晢在心裡做好了判斷。
他正準備搖頭,下一秒大腦就自動觸發了哈欠開關。
「嗯,這裡還提供哄睡服務。」裘時也被傳染了,他邊打哈欠邊將原晢的枕頭放好,一黑一白的兩隻玩偶貓也被臉貼臉重新擺正,「睡吧,我看著你睡。」
「裘時。」原晢叫了他一聲。
「嗯。」裘時應著,動作沒停。
「為什麼會覺得大家都不喜歡你?」原晢不太想睡,但還是被安排著躺了下來,「你有很多朋友,學校里,申經街上,甚至遍布南半球……你沿街發個物資都那麼多人陪著,歡歡喜喜熱熱鬧鬧的,還不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