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嗎?
沈晨在這邊,無聲地敲了兩下桌子,抬頭向窗外看去。
第二章
其實沒必要見。
但見一見又何妨。
算是驗證下自己的釋懷吧。
順道還一下秦家的情吧,老欠著也不是回事。
「行啊,」沈晨也沒猶豫多久,就在這邊如常道:「哪見?」
「我來接你?」秦嶼試探地道。
「你知道我家住哪啊?」沈晨挑了下眉。
秦嶼瞬間沉默。
沈晨的狡詐與淡定就在這裡,別人對著秦嶼手足無措,沈晨對著秦嶼總是不慌不忙,從容不迫。
有時候秦嶼都以為沈晨為他醉的酒,發的瘋的消息都是假的,如果不是他足夠知道沈晨對他的在意,他都不想相信。
比如此刻,面對詢問自己是否知道自己家地址的沈晨,秦嶼沉默了。
他不喜歡這個在他面前總是遊刃有餘的沈晨,但他也愛死了這個在他面前永遠有刃有餘的沈晨。
「說地址吧。」他不說話,沈晨在那邊說話了。
秦嶼還是沒說話,在他還在感受著被沈晨掌控的衝擊的時候,那邊電話掛了,秦嶼聽到電話斷了的聲音,想都沒有另作他想,就又打了過去。
他真賤啊,他以前就受不了自己的這種賤,他也想當那個冷眼看著別人在他面前哭啊鬧啊作啊的男人……
然後,他如願以償,他也品嘗到了把沈晨傷得像個失敗者的痛快滋味,眼睜睜地看著那個掌管著他喜怒哀樂的男人,像個沒有尊嚴的人一樣徹底崩潰。
那是秦嶼與沈晨交往以來,一生當中最痛快的時候,也是他心裡最痛的時候,他一邊享受著,一邊抑制著自己想衝上去跟沈晨說對不起的衝動。
但他沒有,那時候他對沈晨的恨,狠狠壓制住了他對沈晨的愛。
那邊又接了,秦嶼這次沒有廢話,和沈晨說了一個農莊餐廳的地址,他的聲音在這邊有些遲頓,冷漠,還有一些顫抖,但沈晨在那邊還是很從容不迫,甚至還很溫和,就像對待老朋友一樣親切自然,「好,那是七點碰還是八點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