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真是過日子的,一個天天工作繁忙處理公務,一個守著個掙得不多不少的小公司也天天忙著,兩人在外的身份都是未婚,生命當中除了工作就是兩個人的家,沈晨聽說,兩個人在一起,不僅雙方家長知道,戴逸樂還見過張寧的老上級,張寧上面的幾個人都知道張寧的性向,並且接受了這種情況,只是這事不能拿到檯面上說,大家默而不談,但默認了張寧是有伴侶的情況。
就我國這種環境,都有人在過這種堅決的日子,沈晨對這兩個人的存在大為震撼,有時候狗膽上來,也想據為己有——但也只是想想,沈晨談過一段要命的感情,這也讓他對人間的情看得有那麼重,也沒那麼重,他希望別人都快樂,但想想自己本人去擁有,他還是覺得他不夠力氣了。
說白了,他生命里的愛情指標用得差不多了,他不想愛了。
經歷過極端痛苦過程的人,大概都是這樣,不想愛不想恨,不想流眼淚,不想看著自己天天發癲,只想淡淡的,平靜地過完這一生就挺好的。
沈晨到了兩人的家,張寧在做飯,戴逸樂本來在幫忙,沈晨一來,就撂挑子過來陪沈晨說話了。
「你們國慶這幾天都在家,不回老家陪父母?」沈晨問他們,他知道這兩個人和老家父母的關係其實都挺好的,有時候家裡的老人還會過來陪他們住一陣。
「不回,我爸媽被我小妹接去旅遊了,他爸媽國慶要趕三個結婚的酒席。」戴逸樂和他道:「他說可以和他老闆一家一起去玩,我的天,他老闆七十多歲了,心裡兜的事是七十年份的,我天天對著他這塊四十年年份的磚頭都喘不過氣了,我好不容易休個長假,我要對著兩塊,我是上輩子缺德缺到殺過小孩嗎?」
沈晨憋不住想笑。
戴總在外面一聲不吭的,也是塊磚頭,但在家裡吐槽起他另一半來,那鮮活的勁太要命了。
「那你們這幾天呆在家裡了?」沈晨笑問道。
「對啊,今天叫你來,就當慶祝了,單位里給他發了好多新鮮的菜,早上才送過來的,還帶著泥土,你上次來我看你吃得可以,今天就叫你過來,趁著新鮮吃一點,剩下的我們就要做處理,洗好放冰箱了,不一定有今天的好吃。」
上次沈晨來,米飯啊,饅頭啊,菜啊,吃了很多,戴逸樂和沈晨吃過不少工作餐,知道沈晨胃口沒那麼好,心裡知道沈晨喜歡吃那些菜,這次知道他伴侶單位里發的菜和上次的差不多,他就叫沈晨過來了。
他又道:「今天送了很多,等下你帶一點回家去做,我知道你不做飯,但這些菜白水煮一煮也不錯,你試試。」
沈晨確實不做飯,他以前給人做,後來為了避免想到這個人,就不做了,不做有不做的好處,他現在都習慣不做的清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