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臉上的笑容沒了,他知道六六是誰,這時,他驚訝道:「剛才那個清秀的小伙子,就是俞六六?」
褚則誠點點頭。
副官看看他,再看看又冷臉漠視著他們的湛巋然,沒說話了。
俞六六是一個不到十歲就跟著湛巋然出去「討生活」的人,一個小孩,比大人還狠,也比大人還殘忍,他還救過湛巋然的命。
「前幾年他讀書去了,」蔡信跟同事解釋了一下他也是最近幾天才得知的消息,「褚先生對他管得嚴,什麼消息也沒給出來,前兩個月畢業回來上班了,我們最近經多方確認才敢確定,這個俞六六,就是那個俞六六。」
「褚先生還挺會改造人的啊。」副官又笑眯眯的。
「還行。」褚則誠接了這句話,這時候,湛巋然垂著的眼睛閉上了,看樣子睡了過去。
他這一閉,一路送他回來的副官長吐了一口氣,跟褚則誠露出了「真是萬分慶幸」的神情來。
然後,他轉頭輕聲跟蔡信解釋:「路上又補了100mL的劑量,但落地半個小時前,他精準醒來,直到現在,等下重點給他的腦部和心臟做個檢查吧。」
褚則誠在旁邊聽到了,他面無表情看著離他不到半個手臂已然沉睡了的男人,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第十九章
湛巋然檢查的時候,褚則誠也湊在邊上,蔡信他們是敢怒不敢言,負責檢查的老醫生倒是挺喜歡褚則誠的,褚則誠讓他放大的地方,他都照做,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他們醫院的這個老客戶。
湛巋然的體檢,讓在場的醫生,包括也跟著來了的飛機上的醫生個個面色沉重。
湛巋然的器官所負重的程度,早就遠遠超出了一個人類所能負荷的傷害,但這個人器官功能完整,身上除了外傷,和外傷所帶來的一些附帶傷,他體內居然沒有病變的東西,連病變組織都沒有發現。
這是醫學無法解釋的。
湛巋然腦袋所受到的創傷的程度太深,人是不可能在這種狀態下做到清醒的,而這個人還在打了大劑量的麻醉劑後,還能自控清醒的時間,這不科學。
就檢查了兩樣,醫生們就紅著脖子赤著臉,相互爭辯這不可能,如果不是人活生生就躺在器械里讓他們檢查,他們都要認為這是個假人了。
這跟他們學的醫學衝突了。
所學,甚至是信仰被打破,挑戰,醫生們瘋了,他們自己就跟自己幹上了。
這個世界,只要觀念不一致,癲子隨處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