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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點起火把抓臨越人!」

「弓箭手何在?射殺他!」

……

「可…大蒼神,大蒼神會降災的!」

愈演愈烈的混亂之中,一支燃著火的箭破空而過,燒著一頂營帳,藉此照亮周遭。

赫連昭策馬掠過疏勒王的屍身,目呲欲裂,「臨越南榮宸夜襲王帳,冒充大蒼神,誰能抓到他,賞牛羊三百!」

南榮宸!

疏勒兵聽令去追,可哪能這麼輕易,糧草和兵器接連被燒,疏勒王親征叛徒赫連翊卻死在王帳,還有到處亂竄的戰弩隨走隨然,不時有大蒼神圖騰照亮夜空。

疏勒兵一邊懷疑同伴是不是臨越人假扮的,一邊又要糾結信大蒼神還是信赫連昭。

不對,那人是南榮宸啊,三百隻牛羊誰有命去領啊!

抵不住誘惑追上前去的人,被一刀穿心,當了一路的人肉盾牌,死成一副刺蝟模樣。

南榮宸策馬而出,掀去染了不知多少血的甲冑。

赫連翊率疏勒舊部而來時,正見到勒馬在沙丘下用錦帕擦手上鮮血的南榮宸。

此夜無月,他身後一眾士兵手中的火把是其中唯一的光亮,暗黃柔光將將照清南榮宸右側脖頸上的濺上的血痕。

那雙鳳眼微抬,其中分外明亮的黑玉瞳孔正對著他,散漫而帶著笑意。

擅窺人心的鬼魅露出丁點兒情緒都能教人恨不得把心奉上,交換更多。

赫連翊朝左右下出兩道軍令,「我隨後便到,切勿戀戰。」

從斥候來報疏勒王帳起火時,他便糾集部下,往王帳趕去。

當日在久寧門,他並未等來南榮宸,西夏眼線盡數死在赤焰軍刀下,他率疏勒舊部隨景元軍開拔。

行軍途中,南榮承煜暗中派人傳信,說決定助他,景元軍主帥不會幹涉他與疏勒內鬥。

可事實並非如此,景元軍主帥時時派人監視限制疏勒舊部,他此番也是在景元軍乘勝追擊月氏之時,才能得時機率兵奪疏勒。

只要能奪回疏勒,他便有籌謀與臨越、與南榮宸談判。

南梁在時,疏勒和月氏夾在兩國之間還能謀個夾縫生存,如今兩地盡在臨越包圍之內。

為一己權欲強行與臨越為敵,只會讓疏勒和月氏百姓再經戰亂。

而且,南榮宸,對臨越百姓平等待之。

南榮宸…逼他率兵他打月氏是真,准他率疏勒舊部活著返還邊地也是真。

他至今沒忘上次企圖欺騙南榮宸而失敗的事,直接開口問,「王上,為何在此處?」

南榮宸將血玉指環套回拇指,「孤自然是,為你而來。」

拋開主角團的身份和昔日戰場上的仇怨,上一任疏勒王狂悖論自大,早晚會再起戰火。

赫連翊做疏勒王,疏勒才能真正歸屬臨越。

脖頸上的血已經涼透,他於一場瘋狂廝殺後清醒幾分:重生以來,他是恨的,恨所謂書中天命,恨無人信他。

怨憤混雜,時日已久,諸般混沌之中,只有一點始終明晰——為君者受萬民養,安天下慰民心,己身死生自負。

今日,有百姓親口所說,信他會管疏勒亂局,他勉強做到一半。

至此,也算還上百姓一分供養。

赫連翊黑甲下的心跳亂了一拍,真實想法脫口而出,「王上,此話當真?」

兩支劍先於南榮宸的話到來,赫連翊揮劍擋下,一雙鷹眼冷視騎在馬上的赫連昭。

赫連昭握著弓弩,眼裡怒火滔天,咬牙切齒,「南榮宸,束手就擒,我放你條生路,留著去羊圈裡贖罪!」

又一個讓他贖罪的,南榮宸輕笑著開口,「王帳屍體橫陳,火光滔天,又有大蒼神圖騰現於空中,這分明是大蒼神降的罰,與孤何干?」

赫連翊翻身上馬,隔開二人交錯的視線,「王上在此等臣。」

遠方廝殺聲迭起,戰鼓響徹黑夜,南榮宸在其間看旁的王室同室操戈——

赫連翊與赫連昭同時拔刀,刀刀直逼命門,三刀之後齊齊滾到馬下。

赫連翊一刀刺向赫連昭頸側,作為對不絕於耳的罵聲的回應。

赫連昭嘴上已經不依不饒,「在臨越當狗當慣了,不僅率兵去打你額吉的母族,還幫著南榮宸打疏勒?赫連翊,天底下再沒有比你好用的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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