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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翊一刻都不曾忘, 「後日大軍開拔,南榮宸會在久寧門相送。」

那黑衣人目的達成,一口氣松下去, 橫死當場。

他提劍朝那刺客腹部補上一刀,轉而喚不遠處的親衛進來料理,「有刺客,全營戒備。」

景元軍中人聽到這處的動靜, 立刻著人去請主帥柳元泰,自己領著人將赫連翊的營帳團團圍住,「這刺客怎的就不偏不倚闖進世子帳中?世子回去問問你們大蒼神, 天下怎會有這麼巧的事?」

在景元軍帥駐地待了數十日,比這更過分的話赫連翊明里暗裡都沒少聽,試想一下,若景元軍和疏勒舊部地位顛倒,景元軍在疏勒最好的下場便是去羊圈石場為奴,項上的頭也得隨時備著去祭大蒼神。

當日她握著那份意味不明的聖旨到景元軍駐地,這處士兵的隻言片語和練兵之法成了他進一步了解南榮宸、猜測南榮宸意圖的唯一途徑。

不得不承認,跟中原人比起來,他們疏勒的軍隊像一群只有蠻力的瘋狼,空有兇狠。

除此之外,跟疏勒信奉大蒼神一般,中原人也信奉巫神,卻嚴禁以活人為祭,這是南榮宸入東宮之後上奏的第一條法令。

......

往日與臨越戰場廝殺無暇他顧,如今才發覺,也不得不承認,他們疏勒被襯得如剛開化一般。

他抬手攔下身旁要橫槍理論的親衛,「刺客已死在我刀下,其餘的我自會同王上解釋。」

景元軍那人聞言接著開口嘲諷,世子又如何,還不是在臨越軍中當著喪家犬?

卻見柳元泰抬手示意景元軍放下槍矛,「不得放肆,世子是領著聖旨來的景元軍,面見王上實為妥當之舉。」

正是夜深時候,帳外篝火已經剩不下多少,火光昏黃,映在赫連翊本就深邃的眉眼上,看得柳元泰想彎弓射狼。

但他既然選擇明哲保身,跟著周衍知轉投明主,只能忍著幫赫連翊行事。

赫連翊回視他,終於下定決心,「我明日進宮求見王上。」

中原人向來狡詐多疑,南榮宸更是遠勝一般人,不會全信他關於這刺客的說辭。

他需要先見到南榮宸,能誘南榮宸去久寧門最好,不費疏勒一兵一卒的絕佳機會,不能連試都不試。若能成功殺了南榮宸,臨越必會大亂,屆時他再回月氏就是去結盟,而非攻打。

如果不能將南榮宸引到久寧門,他要盡力消減南榮宸對他的懷疑,確保他和疏勒士兵能順利離開上京。

*翌日一早,南榮宸撩開錦帳,將裴濯喊到近前,「今日沒人要求見孤?隨便是誰孤都見。」

裴濯瞧著帳中人眼下的淺淡的烏青,知曉南榮宸又是沒睡好,「今日只有赫連翊請見,現下應當在勤政殿。」

南榮宸閉目按了幾下太陽穴,他不是突然要奮進又想當明君,只因躺久了太無聊。

昨夜夢裡,他身在一灘死水之中,空虛無聊得...讓他害怕。

偏偏他還尚有意識。

赫連翊麼,他都快把這人給忘了,「想必有急事,替孤更衣,去見他。」

隨著起身下榻的動作,烏髮鋪滿南榮宸半肩,不安分地往他領口裡去,整個人凌亂倦怠,又是不打算穿鞋襪,裴濯見狀勸道,「王上,晨起容易著涼。」

南榮宸斜他一眼,半宿沒得安睡的火氣竄上來幾分,「孤還是喜歡裴卿當個冷美人,再多嘴就出去跪著。」

他至今想不明白裴濯是怎麼演到如今這個地步的,看著近期也沒有動手的打算,怎麼看怎麼不中用。

還很沒有眼色,正單膝跪在地上繼續勸他,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以死勸諫朝事。

他不打算理會,抬腳踩在裴濯衣袍上走過,省得他又湊過來,被一團毛茸茸的腦袋攔住去路,狐狸犬正微笑著蹭上他腳踝。

他捏著後頸把狐狸犬拎起來,總算想起來問裴濯一句這狗的來歷,「究竟是從哪撿回來的礙眼玩意兒?」

裴濯如實回答,「有百姓在見它從巫神殿出來,認定此為祥瑞,臣便帶回來給王上作個消遣。」

他也有私心,春獵之時有驚無險,儘管他處處提防,也還是放不下心來。

聽說南榮宸幼時養過一隻兔子,對它感情頗深,還為那兔子的死傷心落淚。

如今若能再養只什麼東西,時間久了或許能成一個牽絆,把南榮宸留在世間。

巫神殿?南榮宸這才想起已經多日沒碰過那赤色琉璃珠,伸手撥了下狐狸犬的毛絨耳朵,「巫神殿的狗,怪不得這般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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