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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榮宸眼睜睜看完他這一系列動作,拂袖而去,重新躺回不知何材質所制的榻上,隔著淺金紗帳將他慣用的話術原封不動地奉還,「孤累了,旁的明日再議。」

*紫宸殿中,太后滿頭珠翠依舊,養護得當的發被燭火暈上光澤,依舊是那副溫柔而不乏威嚴的得體模樣。

只是眼下透著脂粉遮不住的倦意,可她還牢牢握住從錦被中伸出的手,「張太醫,王上當真無礙麼?」

「啟秉太后,王上近日憂思過重,」張太醫支吾半天才敢接上下文,「加上本就在戰場上…落下了病根,又在殿上重傷心脈,體弱也是有的,實在不宜多用那…」

「哀家知道了,」太后開口打斷他的話,滿目擔憂地看向榻上的天子,「王上何時能醒?」

「啟稟太后,王上雖無性命之憂,可脈象虛浮,恐怕最早也要明日。」

太后接過雪棠遞來的參湯,在她的勸導下喝了兩口,「罷了,下去煎藥,不得有失。」

「蕭大人也先回去罷,所幸朝中還有周閣老坐鎮。」

天子躺在錦繡堆就的榻上,滿頭烏髮散在枕上,襯得臉和脖頸愈發蒼白,唇角的血跡又被下人擦得乾淨,周身一片死氣。

美人就算死了也是艷鬼。

自從成功進到紫宸殿,蕭元傾都不曾在榻上的皮囊之上覓得半點活氣。

就連南榮宸曾給遞到他面前的同心結,也掩在枕下,無法窺見。

他朝太后行禮,「臣告退。」

在小太監的引領下邁出寢殿,他仍沒從那股窒息中緩過勁來,自欺欺人地給這種心焦找了個由頭,南榮宸究竟在謀劃什麼?

彼時南榮宸本人連夢都沒有,更沒空謀劃什麼,他第二日剛醒來便接過謝塵遞來的玉碗,飄著清香。

他將玉碗圈在掌中,不自覺地對上謝塵那只用來湊數的赤瞳,終於下了定論:謝塵為了騙他真是煞費苦心。

「送孤回去。」

謝塵一副任勞任怨的模樣,「紫宸殿留有分身,不急這一時半刻。」

南榮宸咽下口中的清粥,這滋味與謝塵的血難分伯仲,「可孤有急事,急著與孤的愛卿同往妙語閣賞樂。」

第18章

倒不是因為西夏使臣的事,如果沒記錯,妙語閣應有一樁案子,牽扯到大理寺和刑部。

這樁案件上輩子都沒能到他手上,卻助他一舉把大理寺卿薛宣貶謫出京,折去南榮顯一條臂膀。

左右他如今舊傷復發,自然無法上朝,就趁空閒看一看這樁能把御林衛、大理寺、刑部和御史台都摻和進去的稀奇案子。

謝塵又彎起那雙桃花眼,「林珂本是妙語閣的歌伎,贖身後嫁人,三年前守寡,現在跟我同為大理寺的階下囚。」

南榮宸放下玉勺,無端在謝塵的笑眼中看出幾分危險意味,篤定地將其視為威脅,「巫神還真是事無巨細,倒是孤冤枉了你。」

謝塵是主角團的人,插手這案子明面上自是要幫他打壓南榮顯,等他費功夫把南榮顯貶到封地,說到底受益的還是南榮承煜。

順帶著再借他的手替南榮承煜博個親民愛民的美名。

那「巫神」二字聽得謝塵牙癢,「林珂險些被屈打成招,我已經把人護下,念著你的傷勢本不打算催你。」

「那妙語閣又是有什麼人在,值得你帶傷去見?」

南榮宸徹底將玉碗擱下,謝塵特意在他面前提上這句,屈打成招這事自然得扣在大理寺頭上,「巫神但請吩咐,想讓孤治大理寺卿什麼罪?」

是謝塵非要在大早上擾他用飯的心情,禮尚往來,他意味不明地補上一句,「只要你開口,孤自會答應,繞來繞去的多累。」

天子胡亂歪坐在榻上,鳳眸含情,兩件玄袍松垮地垂在身上,把金藍兩色為主的臥榻倚出酒池肉林的意味,而能當妖妃的,殿中除了謝塵也沒別人。

妖妃本人傾身上去,眼眶裡的赤色寶石在光下泛著流光,二人間距離陡然拉進,生生給莊嚴肅穆的巫神殿染上曖昧顏色。

南榮宸也不閃躲,紆尊降貴伸手地扣住近在咫尺的下巴,「只可惜,孤現在沒這興致。」

謝塵拍開下頜上的冰涼三指,憑空拿出一條靛青色貂絨披風,搭在南榮宸肩上,淡定開口,「少拿這套對付本座,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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