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臥和次臥的門對著。
陸州能看到這人那兒還挺明顯的,都大半個小時了還是半甦醒狀態。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
雖然禮尚往來一向是他的原則,但這個……
還是算了。
後來陸州又被抱回主臥,他窩被子裡玩手機,只當之前什麼也沒發生過。
過了很久,渾身水汽的李定原也上了床。
這會兒他就沒了之前那種緊繃感了,本能的將陸州抓過來親了兩口:「小州哥真厲害,還挺多,都給我攢著呢是吧?」
陸州臉上熱氣騰騰,但大面兒上的體面早攢起來了,在腦海演習好幾遍的平淡鋪出來:「這有什麼,你不也總這樣。」
又提醒他:「衣服洗好了。」
李定原:「使喚我挺順手麼,有什麼好處?」
陸州眨巴眼,被咬出兩點紅印的腮幫子微揚著:「次臥床也挺軟的,你去睡,或者我去睡?」
一分鐘後,陽台上多了個曬衣服的大高個兒。
就穿個大褲衩子。
那長腿,那碼的整整齊齊的六塊腹肌,陸州沒忍住,偷摸汲拉了拖鞋下床,躲門背後拍了兩張照片。
三天後的一個下午,陸州接到李定原的電話。
李定原要出差。
曾經被李定原逮捕過的重刑犯,在被押解回原籍入獄時押解車出車禍,趁機跑了。
李定原需要協助當地警方再次抓捕人犯。
陸州問:「我給你收拾行李?」
李定原:「真聰明,我半個小時後到家。」
陸州給李定原收拾了行李,這不是他第一次給李定原收拾東西,不過確實第一次主動收拾。
收拾完在網上買了機票。
他一直在等李定原出差,這樣好去做一些事。
李定原拎著包走時,站門口看陸州:「小州哥,沒什麼叮囑的了?」
陸州:「注意安全。」
李定原還是站著不動,他有些捨不得陸州,以前也捨不得,現在就是越來越捨不得。
真想揣兜裡帶走。
陸州抱了下李定原,在李定原很有目的性的側了側面頰的時候,在人臉上親了一下。
這本該換一個很激烈的回吻。
但李定原最終還是忍住了。
天知道讓小貓主動親近這一下有多難,他一點都不想破壞這點蜻蜓點水的溫柔。
手搭門把手上:「我這一周都不洗臉了。」
說罷開門走了。
出門就關上了門,沒讓陸州送,目送他進電梯也不行。
陸州站在門後好一會兒,進屋收拾東西去了。
沒什麼太多帶的。
身份證、手機、充電器,一套睡衣還有洗漱用品之類,一個雙肩包全裝得下。
當天晚上八點到南市。
這個南方的新一線城市陸州是第二次來,第一次來是大學時被在這裡上學的髮小邀請。
都是窮學生,逛了個公園、、博物館之類免費的地方就完了。
但這對陸州來說,因為來過一次,南市也是比較親近的地方了。
這裡沒人認識他,經濟、醫療等等也很發達,有他需要的幫助。
網上掛的號。
一號難求的心理學專家,陸州從老家回來就一直在掛號,運氣好的話一周能掛一次,運氣不好兩周一次,預約了好幾個時間。
李定原在時陸州沒法走,眼看著號過期。
這次也是恰好。
陸州戴著帽子口罩,武裝的嚴嚴實實進了房間,其實看病現在都是實名制,要身份證掃碼,他的身份還是掩蓋不了。
但他就是想儘可能的藏起來一點。
教授有一雙很溫和的眼睛。
也許是見得多的了,又或者本身的包容性,他看到陸州的裝扮並不意外,十分和藹的道:「小朋友,請坐,想聊點什麼?」
陸州提前想過要怎麼說,心裡寫了一片小作文的程度。
但大概是緊張太久了。
他說的時候難免還有些支支吾吾,好在最終還算表達的清晰:「……我……我愛上了一個人,我想和他好好的,但我做不到……」
高中的時候陸州發現自己的性取向,慌亂無措小心隱藏,整個人內耗很嚴重,覺得自己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