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州不喜歡麻煩的事情,他只想躺平。
運氣好有了房子還有了存款,還做著喜歡的事,他覺得自己已經是最幸福的人。
這種幸福不想被打破。
而且陸州知道自己本身也不算健全。
他心理出了問題,連帶著生理上也有了障礙,情侶之前的的一些親密,哪怕只是擁抱和親吻,他都不能做到。
這樣的一個人,其實根本沒有談戀愛的資格。
戀愛這種事陸州也試過了,他和江時一直淡淡的,不僅是江時心裡有鬼。
陸州也從這段關係中更明白,他也有問題,他更喜歡一個人,對兩個人膩膩歪歪的事很煩,覺得耽誤時間,不喜歡那麼親近。
他開始不回李定原信息,或者回的很晚而且也很簡單。
頻繁出門,看電影或者出去閒逛,總之在李定原下班前出門,晚上回來都九十點鐘,或者乾脆不出門只當自己不在家。
反正兩人只是朋友,李定原也沒立場問他這個。
有時候陸州在家,聽到敲門聲也裝作沒人。
反正他在這個城市壓根沒親人,周薄賀忙,其他關係還算可以的同學也不知道他家在這兒,只有李定原會……
這樣過了半個來月。
這天陸州又聽到敲門聲,大下午的,讓人心裡一激靈。
陸州當沒聽到。
他正手忙腳亂,廚房的水管爆了,滿地的水,已經漸漸漫到客廳。
當初安家的時候陸州買東西買的很齊全,醫藥箱有,也有工具箱,但這完全是差生文具多,他不會弄。
水閥在哪裡都找不著。
其實以前見到過這樣的情形。
在老家,家裡。
都是父親去弄,陸州只需要管好學習,連旁觀一下都會被母親趕走,說不是他該操心的事,讓他看書去。
敲門聲又響了一遍。
陸州知道他只要開門,大概率是李定原,這人一看就好能幹的樣子。
但他不能。
雖然是大夏天,但水冰涼,他手指頭都凍的沒知覺了。
客廳里,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響起來。
陸州滿頭包的感覺,快步走過去。
是李定原的號碼。
他躲到客廳去接,手忙腳亂的,都沒注意心愛的地板上留了一串濕漉漉的腳印。
陸州接通了電話,著急廚房越來越多的水,急促的說他在外面,在忙,有什麼事回頭再聊。
李定原只說了兩個字:「開門。」
陸州:「……我在外面。」
李定原怒極反笑:「你在外面,手機在家裡響,然後你還接著了?」
陸州這下反應過來,李定原給他打電話其實是在探測他在不在家。
這人,成精了!
臊眉耷眼的去開門,又往廚房跑。
李定原本來生著氣,這段時間真是憋屈到了。
但一打眼已經注意到陸州濕漉漉的拖鞋,泡的發白腳指頭,濕掉的褲腳,跟著過去,就看到廚房水漫金山。
再看廚台上也亂糟糟。
沉聲道:「歇著去。」
陸州心虛著,也不好意思讓李定原幫忙,否則那不成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了麼,催他:「你鞋濕了,快出去!我打個電話,你知道修理這個的……」
話沒說完就被抱廚台上了。
李定原擼了把陸州被水濺濕的頭髮:「老實呆著!」
將人拖鞋往下一丟,扯著自個兒T恤下擺胡嚕了幾下陸州的腳,將他腳上的水擦乾淨。
他這一系列動作很迅速。
陸州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又轉頭看水管的情況了。
這樓層里房子格局其實都差不多,大戶型比小戶型也就多了個臥室,別的地方大差不差。
陸州沒注意這些,李定原卻清楚。
最開始住在這裡時,李定原早就把水閥、氣閥等等關隘都擼了一遍,以備不時之需。
沒想到儲備經驗先用在了陸州這兒。
陸州這房子是二手房,他住進來打掃過但沒裝修也沒仔細看過什麼,所以一時間找不著水閥。
就見李定原幾下就找到水閥,關上閥門水聲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