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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娘上前,想要將小荷的腿抬下去,卻被小荷無意識的一蹬,又重新搭了回去。

宋寧寧被吵到,嘟嘟囔囔著皺眉,魏娘怕吵醒了她的好覺,只得恨恨瞪了一眼也在酣夢的小荷,可後者哪裡接收得到什麼消息,這一覺可謂這段時間最香甜的覺了。

等宋寧寧醒來的時候,只看到眼前一張放大的女子的臉,離得近,她鼻子上的絨毛都清清楚楚,視線向上,那奪目的傷口此刻已經結痂,還有些血漬在外頭,看起來很是污穢。

明明該將這等卑賤女人一腳踢下去的,可宋寧寧卻並未怎麼做,鼻尖還縈繞著那股子吸引她,平復她的香氣,她繼續嗅著,至到對上對方睡意朦朧的眼睛。

她的眼裡從迷茫,到清醒,最後到恐懼。

宋寧寧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感受到身上的重量減輕,看著她乖乖下了榻,跪倒在地,將昨晚的前因後果講了清楚。

「你怕我?」

宋寧寧語氣不善。

小荷眼珠一轉,搖了搖頭:「奴婢是怕唐突了殿下,惹了殿下不快又點燃了頭疾,奴婢就是千錯萬錯了。」

宋寧寧坐了起來,一身輕衣薄紗,身形妙曼,她不遮不掩,反倒是流淌著一股醉人的氣

質。

小荷將將抬頭,眼中划過驚艷,同為女子,她都自嘆不如,三公主雖性子不好,但誰人都無法忽略她容顏的極致。

「我原諒你了,小荷。」

小荷被這句話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她何時的罪過三公主?

難道是說當日在宮裡原身碎嘴的事?

她正要解釋,宋寧寧卻起身將她拉了起來,注視著她帶傷的額頭:「你即是本殿的人了,此後便絕不能背叛本殿,如若被我發現什麼,我就用匕首從你這處傷口捅開,將你腦漿攪碎。」

宋寧寧說話的語氣並不狠厲,平平淡淡的就像是在說今日天氣不錯一般,小荷咽了咽口水,一個勁地點頭。

宋寧寧勾起唇角,對著她笑了笑:「我喜歡你身上的味道,放心,我會對你好的。」

小荷看著她笑的美極,可只覺得頭皮一陣子的發麻,哪裡有心思欣賞半分。

魏娘適時進了來,深深看了一眼被三公主拉在一起坐著的小荷,趕緊匯報導:「謝家送來了流觴宴的帖子,說後日在他們北郊的莊子上舉行,還遞了話來說有楚館新來的頭牌,是個仙氣飄飄的人物。」

宋寧寧興致缺缺:「都是老套的東西,他們那種濁眼,又怎麼分得出東施效顰的玩意。」

這般宴會,不過是喝酒、美人還有那些讓人成癮的逍遙散,她嘗試過,覺得都不過爾爾,不過縱情聲樂之中時,的確有片刻可以遠離那些一直纏著她的煩緒,片刻消散後又是更為空洞的情緒。

突然想到什麼,宋寧寧問道:「他會去麼?」

魏娘只道:「王府那邊也收到了帖子,不過厲公子是否會去,奴婢也不確定。」

宋寧寧思索了片刻道:「去回他,後日,本殿會去。」

他定會去的,這般風流的宴會,宋金香又怎麼可能不央著他去呢?

而且,他初入大周國,一切社交對他來說都是必要的,他不是說了,他此行是為了兩國和平嗎,那這一趟,若是邀請了他,他自是不能拒絕的。

宋寧寧雖是隨心所欲慣了的,可並不代表她不懂這宮廷政務里的彎彎繞繞。

他那般的人物,定是克己復禮,思索周全的。

往日裡她整日笙歌,只覺光陰似箭,可這不過兩日,宋寧寧卻覺得過了有一年那般久。

流觴宴,顧名思義,是由流觴曲水而來,而謝家的這套莊子便坐落在城外北郊的一處半山腰旁,依山傍水,人工鑿了一條水逕入園,由著高山留下的清泉灌入,院中溪流緩緩,正是流觴宴開辦的好去處。

宋寧寧乘著馬車,後頭還跟著幾輛馱著她行李的車架,這流觴宴三天三夜,她用不慣別人府里的東西,便帶著自己的出了門。

看到謝家門口停著那輛同為紫檀木做的車架,四角鑲著金邊,上頭掛著王府的玉牌,宋寧寧一下來了精神,車一停,她便提著衣擺下了馬車,徑直往那邊去了。

可馬車旁只有牽馬的小廝,魏娘趕緊道:「殿下,想來他們已經進去了。」

等了這般久,也不急著一時半刻的,但宋寧寧就是急,急不可耐。

她忽略了過來伺候照顧的侍從,帶著小荷魏娘朝著裡頭宴會之地走去。

青瓦紅牆、佳木蔥蘢、奇花閃灼,這些尋常人見了都會駐足欣賞的玩意,宋寧寧卻見怪不怪,她穿過進宅後的抄手遊廊,直直朝著香榭閣走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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