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燕王府的人相繼離世,可他一直撐著。且不說宮裡那位為了賢名,即便刁難可也不會至他於死地,底下嶺南那邊的人便是苛刻,也會讓他留一口氣在。」
「這些年他撐了過來,不是嗎?他背負著血海深仇,如何甘願咽氣?」
她不信。
不信這世上怎麼能惡人羅剎長壽,而好人永遠短命!
姚汝:「你騙我。」
她很輕很輕的問:「你騙我,是不是?」
婆子:「消息是嶺南那邊傳過來的,不會有錯。」
「外頭如今都在說……」
她環視四周,確定沒人來,這才低聲又道:「都在說興許是聖上作孽太多,這才有了昨日被燒一事,這是蒼天都看不下去了。也不難怪五皇子身上有龍氣。」
說這話時,她都有些心驚肉跳。
姚汝卻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蒼天?
蒼天若真開眼,就該把那人活活燒死!
她沒本事。
能做的太少,這些年身邊無人敢提應扶硯分毫,可她一直以為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她好不容易才打通了關係,嶺南毒蟲多瘴氣,她為此準備了很多膏藥和暖和的衣裳,以及盤纏吃食拜託那些捕快若有機會送過去,可……
如今告訴她,那個人不在了?
屋內才哄睡下的孩子,好似能感知生母的悲慟,尚未睜眼,便嚎啕大哭。
哭聲斷斷續續聽著好不可憐。
屋內撿好佛珠的尋珠抱著哭的漲紅臉的孩子出來。
「主母,小主子想必是餓了,是您自個兒餵養,還是奴婢去尋廂房那邊的奶娘來。」
姚汝能自己餵養時都是自己餵養的。
那些奶娘都是應峙的人,她自是打發的遠遠的,不必要,是不會召見的。
可此刻姚汝仿若未聞,身子晃了晃,什麼也顧及不上,大步朝外去。
應峙從皇宮出來後,便來了這邊。
他神色本就陰沉,待走進院落聽到孩子的哭聲,徹底黑了。
人才入院子,就厲聲:「是怎麼照顧墩哥兒的!為何哭成這樣!」
他一把拉住姚汝。
「去哪裡!你若照看不了,就讓那些奶娘來!那是我母妃和我親自挑選的,這是我的嫡子,我最是寄予厚望。」
「你是生母不錯可卻是頭次生養,他生下來時到現在這幾個月裡頭病了幾回!」
「姚汝,你自問配當母親嗎?」
怎麼好意思質問她的?
每次發燒,不都是他不聽姚汝勸阻孩子還小不宜見風,非要抱出去嗎?
若真的在意,怎麼不過去親自抱起來哄?
寄予厚望?
墩哥兒無非和她一樣,是代價而沽的一塊肉罷了。
可姚汝沒精力和他吵。
她掙了掙,手腕卻被他死死攥著,逃脫不得:「放開。」
觀她神色,應峙眯了眯眼想到了什麼,突然笑了。
「這是……聽著信了?可惜了,我還想親口告訴你的。」
不過外頭說的,哪有他知道的多啊。
當年應峙不擇手段娶了姚汝,一直知道她心裡有人。甚至不願嫁他有意赴死。
可人入了二皇子府,她就該一心一意服侍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不是嗎。偏姚汝從來不知向他示弱。
這些年還一直和他對著幹!
應峙在意姚汝嗎。
不在意。
可他忍受不了姚汝無視他。
他窩火。
「別以為我不知你這幾年做了什麼!」
「你去昌渡寺格外勤,在外瞞得極好。要不是我上次留了個心眼,如何知曉你高價請高僧日日念往生咒,岳父岳母安在,你為的是誰不言而喻!」
「還有,你供奉了長生牌位,是為生者祈福的,上頭雖沒有刻字,我焉能不知你是為了應扶硯!」
「姚汝,你別忘了你的枕邊人是誰!」
說到這裡,他面色閃過有扭曲,嘴角向下壓著極力克制怒火。
嬤嬤面色驟變,連忙上前,試圖狡辯:「爺,您誤會了,主母那是……」
姚汝會怕嗎?看著應峙如此醜態,愈發厭惡。
「是我做的。如何?」
姚汝:「我就是緬懷燕王,燕王妃。若非昌渡寺隔的太遠,我恨不得日日過去為應扶硯祈福。」
她讓嬤嬤別說話。
直勾勾對上應峙的眼,氣場卻不比他低。
「應峙,是你自找的。是你非要娶我,迫我料理後宅,又貪圖姚家助力。除了不把你放眼裡,宅中的事我打理的井井有條,自認沒有對不住你。」=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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