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布置齊全,比家裡還全。
甚至豪華。
地上鋪著毛毯,赤足走也不會冷。
牆上貼著字畫。
入眼看去,周遭儘是黃花梨木做的家具。多寶格柜上擺滿著各種精妙的小擺件。
虞聽晚湊近去看。
都是新的!
哪有半點土匪窩的樣子。
「這些是何時準備的?」
葛老:「就前幾日。」
虞聽晚感嘆:「那了不得,短短几日買來這些,又將屋子布置成這樣,費心了。」
「不是買的。」
葛老:「之前被滿門抄斬的董家你可聽說過?」
怎麼又扯到董家頭上了?
虞聽晚反應過來。
是了。
董家都讓魏昭搬空了。
葛老:「那老東西為了成親,花大價錢將屋裡的擺件全部換了新。」
他剛想說這些都沒有用過,不晦氣。就見虞聽晚眼兒發光取下柜子上的金魚。
金子做的鯉魚。
沉甸甸的。
虞聽晚愛惜的摸了摸。
她這人忒俗氣,對寶石夜明珠感觸一般,就喜歡金光閃閃的。
虞聽晚扭頭:「夫君,可以給我嗎?」
夜裡抱著睡,做的夢都是香的吧。
魏昭隨意瞥了一眼。
「嗯。」
虞聽晚又有些貪心。
眼兒往邊上巴掌大,憨態可掬的小金豬上留戀。
「我覺得……」
她很嚴肅:「冥冥之中和它也有緣分。」
「等夫君身子好後,能一併帶走嗎?」
虞聽晚便是將屋裡的這些扔到水裡聽個響動,魏昭也不會攔。
魏昭:「你隨意。」
不管他能不能活下去。
「你若要什麼列個單子,榮狄順子都能給你尋來。我在上京還有些私庫家當,要什麼,回頭你也去挑。」
這話……
虞聽晚就不好接了。
一答應,可不就是答應和他回上京了?
葛老:!!!
這裡的金魚,他不饞。
畢竟,他也是見過世面的了。
可魏昭的私庫!!!
葛老登時來了精神。
「將軍!」
「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你私庫裡頭足有人高的白玉觀音,我看上許久了。」
久不見虞聽晚回應,耳邊只有葛老的聲音。
魏昭:「天黑了,的確能做夢了。」
葛老:……
寨子很大。
隔壁是藥房。用來煎藥,藥浴,以及針灸的。葛老和順子則住在對面。
虞聽晚將屋內的擺設記下,心裡有了數,這才去飯桌那邊坐下。
順子剛扶魏昭坐下,外頭傳來幾聲鳥叫。
順子抬步出去。
魏昭似不在意外頭的動靜,給虞聽晚舀了一勺蝦仁。
「嘗嘗,味道如何?」
虞聽晚咬住。
蝦仁應該是炸過,火候掌控的極好,酥脆之餘,鮮美彈牙。
「好吃。」
魏昭好整以暇看好她:「熟悉嗎?」
什麼熟悉?
虞聽晚蹙眉。
魏昭:「和你每回從灶屋端出來,說是你辛苦做的菜,是不是一個味。」
虞聽晚:……
很好,在這裡等著她呢!
她死不承認。
「我不覺得。」
魏昭卻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我記得有回,你從灶屋出來,說切菜傷了手。雖然看著是哪裡蹭到,不小心刮破的。」
魏昭溫聲:「我信了,畢竟做飯的確辛苦。」
偷聽的葛老:??
天。
好無恥啊!
魏昭:「還有一回,你手又紅又腫,說是被油濺的。」
「雖然我瞧著像是在隔壁碰了山藥,沾了黏液,你癢的厲害,自個兒撓的。」
魏昭:「可我也信了。」
虞聽晚:……
是她幹得怎麼了!
虞聽晚到現在還記得她當時物盡其用,為了培養感情,有多做作。
——「夫君,你看看我的手。」
——「為了你受傷,這沒什麼!是我心甘情願,用情至深。」
她當時還問魏昭感不感動。
魏昭什麼也沒說,但給她上藥了。
可他這會兒明擺著是想舊事重提!
虞聽晚抿唇:「我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