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都說了,我是個冷酷的人。」少年翹著腦袋:「不過冷酷也有例外,比如小白睡我的床就沒問題,我還是很喜歡它的……」
他越說越興高采烈,最後得意忘形,渾然忘了剛才是誰軟綿綿求著不要繼續,忽然被大掌攥住了腳踝。
「啊。」
他驚了一瞬,立刻被拽下水,拖進了裴懷虛的懷中。
「殿下。」裴懷虛貼著他耳廓輕聲道:「某思來想去,還是不願將位置讓給麋赤,怎生是好?」
那隻手緊緊按在元澈腰際,幾乎沒留出絲毫縫隙,裴懷虛先前齊整的絲袍被揉亂,已從領口散開。
水流穿不過二人,自然無法讓人摒除某些切身感受。
元澈先是沉默,隨後緩緩睜大雙眸,喃喃道:「裴兄,原來你不是不舉啊……」
某些感受只能用兩字形容。
驚人。
熟料,他下意識的感嘆引來裴懷虛眯起眼睛,危險道:「某何時承認過不舉?」
修長白皙的手指暗示性划過少年的小腹,元澈本就被熱氣熏得通紅的臉更紅了。
他「嘩啦」一下站起來,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思緒像被漿糊給糊住了一樣,少年反反覆覆,腦子裡只剩一個想法。
——早知道裴兄這麼驚人,就不黏他了。
文官系男主就這點不好,穿著官服太斯文,平時根本看不出什麼。
要是先前知道,他就……他就……
「殿下?」裴懷虛慵懶地笑:「怎麼突然不坐了?」
少年結結巴巴:「裴兄,我、我們不合適。」
尺寸不合適是要出人命的。
不知青年有沒有聽懂他話里的意思,他硬著頭皮解釋:「不是嫌棄你,就是我……突然想通了很多事!」
但裴懷虛仍是笑:「不如和某說說?」
他伸出一隻手,低聲道:「坐到某身邊來,好嗎?」
語氣裡帶了點誘哄。
元澈拼命搖頭,連連後退好幾步,直退到池子另一邊才縮進了水裡。
他把臉一半沉到水面下,咕嚕咕嚕冒著氣泡,只留下兩隻眼睛在外面。
「殿下?」裴懷虛揚眉。
黑白分明的眼睛頻頻打量裴懷虛,帶著些譴責,試圖讓他自己反思。
絲袍沾了水,貼在裴懷虛身上,唯有這般貼身的程度,才顯出他實際肩寬臂長,身形高大。
也只有他整天遮遮掩掩藏在長袍里,連衣領都恨不能把脖子裹完。
太具有迷惑性了。
元澈挪開眼神,默念堅定意志,制服誘惑。
比如現在,對面的「誘惑」什麼都不做,只是手臂攬在池邊,輕笑看他,他就不爭氣地蠢蠢欲動。
隔著紗一樣的白氣看美人,當真是越看越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