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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店進的貨不夠,鍾向暖手快搶走了最後兩本練習冊,剛慶幸自己幸運,就被旁邊的男生罵。

「孬子吧,一個人拿兩份,代買東西的都死全家。」

男生話說到這個份上,無非就是逼著鍾向暖把作業放下給他。

「誰叫你手慢,你罵我的都反彈回去,真沒素質。」鍾向暖懟回去,看起來厲害得很,其實心底慌的害怕。

男生沒料到她敢還嘴,想罵回去的時候鍾向暖已經走開了。

男生氣得鼻子都歪了,一路跟著鍾向暖和周渡野。

譚森認出了周渡野,他就是那個右手殘疾的廢人,但因為他成績好,還拿過好幾次獎,所以是今年校園榜上的風雲人物。

「我去買套四大名著,過年在家也沒事幹。」周渡野讓鍾向暖在路邊等她一會兒。

鍾向暖撐著傘站在香樟樹下,香樟樹葉一年四季都有,繁茂的樹葉堆積了不少雨雪。

「把我的書包接好了。」周圍傳來一陣陣嬉鬧聲,接著鍾向暖頭頂飛過一個東西,她下意識抬頭去看,樹葉上的積雪被書包打落,不偏不倚全落到了鍾向暖的身上。

「不好意思哈,我們不是故意的,我們只是在玩而已。」譚森嘴上說著抱歉,臉上卻帶著戲謔的譏笑。

鍾向暖從樹下走出來,拍了拍身上的積雪,剛把身上的積雪拍乾淨,又被一個雪球砸中。

譚森和他的朋友揉了一大堆雪球砸向鍾向暖。

「今年的打雪仗真好玩。」他們幾個人看著鍾向暖狼狽的樣子,笑得肚子都疼。

圍觀的同學都看到了,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制止。

鍾向暖也不是軟包子,既然他們砸她,她就砸回去。

雙拳難敵四手,鍾向暖命中率並不高,反而因為扔了雨傘,被砸得更慘。

縱使鍾向暖躲雪球的技術再好,她也躲不過密如雨點的雪球攻擊。

雪水滲進衣服,鍾向暖被凍得骨頭都疼。

譚森看鐘向暖慘敗,走到她面前說著風涼話:「還玩嗎?跟我玩打雪仗,我把你打得滿地找牙。」

鍾向暖先前裝得滿滿當當的書包這個時候就起作用了。

用力把書包砸到譚森的肚子上,接著撞向譚森。

地上全是帶著冰碴子的雪,鍾向暖抓了幾把帶著髒水的雪往譚森臉上丟:「神經病吧,好不好玩?」

譚森的朋友立馬上前把鍾向暖推到一邊。

「周渡野,你的小青梅在外邊跟人打雪仗呢。」

同班的同學看著排隊結帳的周渡野,又看了看落地窗外面跟人「打雪仗」的鐘向暖,叫他往外看。

「你幫我結下帳,剩下的錢給你了。」周渡野把錢和書都給了同學。

周渡野的視力很好,透過同學讓開的一條路,他很容易地就看見了戴著紫色帽子的鐘向暖。

鍾向暖不敵譚森和他的朋友,被雪球砸得跟落湯雞一樣。

譚森吐了吐嘴巴里的泥水,正準備把鍾向暖往水窪里推的時候,整個人卻被一股蠻力推倒。

「滾,別碰她。」周渡野自從六歲時被人輪流毆打後,就再也沒有跟人打過架。

周渡野把鍾向暖的書包從地上撿起來,把鍾向暖濕漉漉的帽子和圍巾摘下來換上自己的圍巾。

「走吧,先去書店等身上暖和了再回去。」鍾向暖外套上的積雪被周渡野用自己的衣袖擦乾淨。

譚森一看鐘向暖要走,忙不迭從地上爬起來想跟周渡野打架。

他不覺得一個沒有手指頭的殘廢能打得過自己。

但事實證明,做人不能自負。

周渡

野面無表情地用自己的左手桎梏住譚森的右手,周渡野這些年打網球,左手的力氣比常人大很多,所以譚森被周渡野捏住了右手根本動彈不了。

譚森痛的哀嚎出聲,對著周渡野漆黑的瞳仁失聲尖叫。

譚森用自己的左手去掰周渡野的手指,皆以失敗告終。

「走吧,我好冷。」鍾向暖冷的聲音都在發抖。

周渡野鬆開了手,譚森的手腕被捏得發白。

兩個人在書店吹了一會兒空調,剛才替周渡野買書的同學把四大名著和找的零錢還給了周渡野。

周渡野在班級很沉默,唯一一點好的就是抄他作業他從來不會拒絕,拋去這一點他就是一個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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