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說著沒關係,但眼神的餘光依舊徘徊在小風扇那塊。
大叔看著周渡野可憐兮兮的表情,動了惻隱之心,跟工作人員說:「風扇給這個小朋友吧,他寫得比我好。」
周渡野表現得很高興,奶聲奶氣地說著謝謝,但仔細看,男孩漆黑的瞳仁里沒有半分光彩。
周渡野如願以償拿到了獎品,依仗著自己的弱勢,成功博取了他人的憐憫。
「暖暖,給你的。」周渡野眼底閃過星子。
鍾向暖不想要,這個東西太讓她害怕了。
看到它,就好像看到了自己上一世悲催的童年。
周渡野看著鍾向暖久久不接過風扇,眼底的星子散去,變得空蕩蕩的,他還太小,不知道眼睛也能表達自己的情緒。
他不明白,為什麼鍾向暖不喜歡自己送的東西。
鍾向暖看著周渡野眼底的失望和困惑,意識到自己過分了,她不能帶著上輩子的情緒對待周渡野。
「謝謝你,我很喜歡。」
鍾向暖違背了自己剛才說的話。
人就是一個虛假的存在,無論在什麼地方,都習慣性使用謊言掩蓋自己。
鞠夏茶害怕周渡野心裡難過,特地自掏腰包帶他去玩了商場裡的遊樂設施。
玩到一半的時候,鍾向暖要上洗手間,鞠夏茶陪著她去。
「暖暖,我怎麼感覺阿野這個孩子有些不對勁啊?」
鞠夏茶是大人,加上她剛才對周渡野實在過意不去,一直都在關注他的情緒。
周渡野太會抑制自己的情緒了。
這么小的一個孩子,能忍住哭聲就已經很不錯了,哪裡會把自己的負面情緒掩藏得這麼好。
他很會討好人,應該說是利用人。
鞠夏茶越想越不寒而慄:「他太聰明了吧。」
鍾向暖對周渡野有濾鏡:「媽媽,你不還總是嫌棄我沒眼力見嗎?現在來了一個有眼力見的,你又嫌棄,你不用想那麼多的,聰明的人打小就聰明,你不用想太多的。」
周渡野在遊樂場找到了久違的快樂,他玩得很開心,他特地給鍾向暖拿了一個網兜,待會可以一起跟他玩「老母雞下蛋」。
「老母雞下蛋」就是一種接球遊戲,誰接的球多,誰就能多在遊樂場多玩一小時。
他拿著網兜等了他們好久,工作人員都過來提醒周渡野好幾次不要霸占網兜。
周渡野遲遲不見鞠夏茶他們回來,內心的那種害怕又捲土重來。
他想去找鞠夏茶,但是工作人員不放心,怕他出事一直攔在出口不讓他出來。
周渡野找了好幾個藉口,直到把自己憋得滿臉通紅,撒謊說自己是等不及要上廁所,工作人員才放他出來。
鞠夏茶和一個瘦高的男人在爭執著什麼。
兩個人吵的是面紅耳赤,鍾向暖縮在鞠夏茶的身旁紅著眼眶。
「你們這是血口噴人,我要告你們誹謗,我要起訴你侵害我名譽權。」
男人兩縷頭髮稀稀疏疏地耷拉在額前,整個人瘦得渾身都是骨頭,兩腮的肉深深凹陷,一雙眼睛昏黃老舊,透著色眯眯的淫光。
「你一個大男人去女廁所幹什麼?你有本事把你兜裡面的東西掏出來,偷拍女的上廁所,你腦子有毛病吧。」鞠夏茶大聲呵斥男人。
兩人間的吵鬧驚動了不少人,秉著看熱鬧不看是白痴的原則,路人三三兩兩地圍了上來。
男人看著周邊的人越圍越多,整個人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樣子。
「你有什麼證據啊,我去女廁所那是因為我看錯了,你憑什麼認為我是偷拍啊?」
鞠夏茶看著男人醜惡的嘴臉,忍著噁心據理力爭道:「真不要臉,我女兒都看到照相機的閃光了。」
鍾向暖的今天穿的是棉麻的裙子。
鞠夏茶帶他們玩的時候還去旁邊的零食店裡給他們買了一袋「泡米筒」。
「泡米筒」是安南的方言,用大米或者玉米加點糖精就可以做出來,外形跟竹子一樣,裡面是空心的。
「泡米筒」很好吃,但就是咬碎的時候容易落下碎屑,碎屑沾到衣服上就很難自己掉下來了。
鍾向暖進到廁所隔間的時候正在仔細地弄乾淨衣服上的碎屑。
碎屑掉落又沾到褲子上,鍾向暖俯下身拍褲子上的碎屑。
目光冷不丁地和相機對上。
淺棕色的瞳仁在刺目的閃光燈下不斷收縮,鍾向暖被驚到,下意識驚呼出聲。
鞠夏茶聽到聲音進來,剛好和落荒而逃的男人碰上。
男人經常偷拍女廁所,被抓包的次數多到數不勝數,所以在被鞠夏茶堵住問話的時候,已經可以輕車熟路地編出一大堆謊話了。
他看鞠夏茶年輕,穿著很普通,又一個人帶著一個小女孩,就篤定這個人好欺負。
「你哪隻眼睛看到了?小孩子最喜歡說謊了,我偷拍你幹什麼?一個小屁孩有什麼好看的?」
零六年,商場的監控並沒有覆蓋得很完善。
所以變態**本不怕。
男人油嘴滑舌,迅速顛倒黑白:「訛錢訛你老子頭上來了,真不要點臉,老子拍屎都不拍你,真把自己當回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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