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們去買毛線吧。」鍾向暖拉著鞠夏茶想走。
鞠夏茶挺想要這些獎品的:「等等看看,你待會去抽個獎,看看能不能中個獎。」
「假如中不了呢。」鍾向暖拽著鞠夏茶的手想走。
「那就讓阿野上去寫字,他現在用左手寫的字可好了。」
鞠夏茶只是下意識說出來了,等話說出口的時候,被鍾向暖捏了捏手心才知道話說錯了。
鍾向暖皺著眉看著媽媽。
哀嘆一聲,真的防不勝防。
周渡野咬著腮肉,強忍痛楚,被猝不及防揭開傷口,他有些難堪。
他知道鞠阿姨是無心之舉。
周渡野握緊了拳頭,眼底沒有半分色彩。
心底的鈍痛不斷刺激著他。
他深吸一口氣,不斷告誡自己。
鞠阿姨不是故意的。
要不是鞠阿姨,自己現在估計連左手都廢了。
商場人頭攢動,他突然覺得自己就像下水道的老鼠。
陰暗、敏感。
對於自己的救命恩人,他應該大度。
周渡野鬆開了拳頭,他只有左手能握拳,右手就像一個生鏽的工具,連完全伸直都做不到。
他的五指中缺了一根手指,誰都能看見。
他能感受到周圍人用奇怪的目光看著自己。
夏季校服沒有口袋,周渡野無法把自己最醜陋、噁心的東西藏起來。
他像是被人從下水道拎出來,明晃晃地丟在大街上供人玩樂,無處可藏。
鍾向暖走過去牽住周渡野的右手。
柔軟的五指與周渡野僵硬的四指相扣。
鍾向暖十指合攏,幫周渡野蓋好他的傷口。
周渡野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的瘢痕處都沒有知覺。
除非用蠻力刺痛他,不然不會有一點知覺。
周渡野感受不到一絲溫暖。
這可能是下水道的老鼠當久了的後遺症。
鞠夏茶手足無措道歉。
「阿野,阿姨不是那個意思。」
周渡野努力揚起一個較為童真的笑:「沒事的,只是有點餓了。」
很拙劣蹩腳的藉口。
鞠夏茶過意不去,她懊惱自己就該聽女兒的話離開的。
「那我們去買毛線吧。」
周渡野乖乖點頭:「阿姨,我去試試吧,你說的沒錯,我現在用左手寫字確實寫的好多了。」
他想用這種方式讓鞠夏茶覺得自己不在意。
他明白,鞠夏茶是唯一能讓他和鍾向暖長期在一起的媒介。
「周渡野,你不用勉強自己的,不喜歡做的事情你可以不用做的。」鍾向暖察覺到他的僵硬。
周渡野覺得鍾向暖這話說的不對。
因為他必須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才能得到想要的。
就像自己之前必須學狗叫、跟馬戲團的猴子一樣被他們耍才能得到食物。
他必須表現的聽話才能讓鞠夏茶喜歡自己。
他沒有掩飾自己右手的傷口,上前報名。
扮可憐,能讓大多數人不考慮任何因素,盲目的心疼他。
工作人員看他可怖的右手問他這是怎麼了。
周渡野軟下嗓子:「被壞人弄傷的。」
工作人員聽完,說話的聲音都放軟了不少,還特地給周渡野搬了一把椅子,讓他坐著寫。
第11章 偷拍狂周渡野寫得並不好,字跡潦草,……
周渡野寫得並不好,字跡潦草,只能勉強看出是什麼字。
跟周渡野同一組的叔叔很會用左手寫字。
是天生的左利手。
周渡野看著大叔寫的字眼神明顯黯淡了不少。
工作人員看著大叔寫的字又看了看失落的周渡野,內心糾結。
周渡野善解人意道:「願賭服輸,叔叔寫的字比我好看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