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於周眼尾的弧度微微彎起,開口說,「他還愛我。」
面前的水換到第三杯時,於周終於從樓梯口的拐角處出現。
傅懷辭起身,把手上的書放回書架,低頭又看了一眼書名。
室內暖氣開得足,於周進諮詢室前把外套和圍巾脫下來遞給了傅懷辭保管,現在傅懷辭正給他一件一件地穿回去。
於周臉上的表情憋不住秘密,抬頭看著傅懷辭時像是迫不及待地要和他說些好消息。
傅懷辭故意把戴圍巾的動作放慢,過了一會兒於周抬手給自己快速地繞了兩圈,卡著脖子和他說:「傅懷辭,我今天被誇了。」
藍色圍巾皺巴巴地環著,傅懷辭抬手幫他調整了一下鬆緊,這才問他:「夸什麼了?」
於周語氣淡淡的,仿佛很謙虛:「也沒有什麼。」
傅懷辭拉長音調哦了一聲,牽起他身側的手,和他說:「那我們走吧。」
於周的腳步拖得慢吞吞,落在他身後開口:「你不再問問我嗎?」
快走到車旁時,傅懷辭被他拉著手停下腳步,這才笑著又問了一遍:「誇你什麼了?」
「孟醫生說我現在狀態越來越好了。」於周抬頭告訴他,卻見傅懷辭淡淡的表情,於是說,「你都不驚訝。」
「當然不驚訝,」傅懷辭單手捏住他兩邊的臉頰,抬起來左右晃了一下,於周聽見他和自己說,「我知道你做得很好。」
於周微微一愣,看著他。
傅懷辭手上的觸感很軟,忍不住摩挲了兩下,認真地表揚他:「很勇敢。」
於周喜歡被誇獎,覺得這樣的傅懷辭應該不會吝嗇,所以向他要了個獎勵:「我想吃一塊草莓蛋糕。」
結果傅懷辭和他說:「不行。」
「為什麼?」於周往後退了一步,不讓他捏自己的臉了。
「你上周剛吃,」傅懷辭戳穿他,「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半夜起來做什麼了嗎?」
「因為我很餓,」於周把問題轉到傅懷辭身上,有點委屈,「是你過分,一直不停下來讓我休息。」
「我們現在是在講你吃蛋糕這個問題。」傅懷辭幫他打開車門。
傅懷辭根本不會被他帶偏,於周想,畢竟這個讓別人陷入自證的吵架方式是他教自己的,他有辦法化解。
所以於周只好說:「好吧,那我不吃了。」
「生氣了?」傅懷辭問他。
「我不會這麼容易生氣。」於周說。
於周的頭髮長長了一些,發尾卷得更明顯了一點,正面看可以看到他後頸往兩邊翹出來的弧度,蓬蓬的,傅懷辭揉了一下他的腦袋,手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