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邊手臂上,是今天多出來的新傷口,傅懷辭應該是換過藥回來的,沒有重新上藥。
於周輕輕解開他的紗布,被傅懷辭阻止後固執地看著他,傅懷辭沒辦法,只好讓於周揭開他的傷口。
看到後,於周愣在了原地,不知過了多久才幫他重新包紮好,因為怕傅懷辭疼所以不敢用力,松松垮垮的,像是隨意包了一下就躺回了床上。
傅懷辭把小夜燈關了,從身後抱著於周,像是抱著一個心愛的,珍貴的禮物,不肯放手。
「傅懷辭,」於周的聲音在黑夜裡響起,「你辦公室的那株蘭花死掉了嗎?」
蘭花是當初和於周一起去花卉市場選的,後來傅懷辭辦公室就一直養著了,期間換過了幾次盆,但品種一直都沒有變過。
傅懷辭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提到這個,抱緊他說:「還好好的。」
「可你身上沒有這個味道了,」於周閉上眼睛,問他,「你多久沒有去律所了?」
傅懷辭微微一愣。
於周繼續問他:「你不喜歡當律師了嗎?」
傅懷辭在被窩裡牽他的手,沒有說話。
「掉下山崖的時候會不會疼?」於周的聲音悶悶的,可傅懷辭卻像是聽到他的關心後語氣都輕了些,告訴於周,「不疼了。」
於周把自己縮成一團,問他:「萬一你死掉了怎麼辦?」
傅懷辭親他的耳朵,安慰他:「不會。」
於周有些艱難地控制著自己聲音里細微的哽咽,揭穿他:「可是你今天又被刀劃了好大一個口子。」
於周和他說:「你額頭的疤都沒消掉,現在又多了一個。」
「搬東西的時候不小心被柜子砸到的。」傅懷辭告訴他。
「我不要你幫我做那些事,」於周有些崩潰地埋著頭說,「求求你。」
傅懷辭把下巴抵在他的頭頂,告訴他:「不用擔心,我…」
「我知道你應該查得差不多了,」於周打斷了他,開口道,「應該也知道了夏林崇是我舅舅。」
「可能還知道我們之所以要搞垮雲時,是因為媽媽的自殺和吳仁忠有關係,」於周問他,「對嗎?」
傅懷辭沒說對還是不對,而是和他說:「我會幫你解決。」
於周安靜了好一會兒,像是很艱難地呼吸了一下,最後開口道:「幫什麼啊?我們離婚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