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像剛徐青彥說的那樣,如果這筆錢對他來說只是個小數目,就算他虧空保證金,只要他平倉止損,交易停止就不會再扣這筆借款,不出意外的話,只需要再把這筆借款產生的利息還掉,也不算什麼很大的虧損,所以總會有人想著可以一試。
這種交易每天都在發生,徐青彥照常對風險進行了評估,列了資產的抵押清單,最後給吳錦瑞了個大概的止損點。
吳錦瑞看著紙上和於周給出的差不多的價格點,這才放了些心。
在下班前十分鐘,坐在位置上想事的於周被莊筱碰了碰胳膊,扭頭收到了一個創可貼。
於周看了一下自己食指腹上的小口子,收下了她的好意,並說:「謝謝你。」
「謝什麼啊,」莊筱覺得他總是太客氣,看著他的神情關心道,「最近總看你心不在焉,想什麼呢?」
「在想下班之後要坐哪路公交。」於周撕開創可貼,繃著臉貼到傷口上。
「怎麼不問我,我大學的時候就老愛坐公交在安城到處逛了,」莊筱笑著問他,「你要去哪?」
於周把手收回口袋,抬頭告訴她:「海閣灣。」
莊筱臉上的表情微愣了下,過了一會兒抱歉地和於周說:「不好意思啊,這地方...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去。」
於周看著自己指尖的創可貼,不太在意地搖搖頭,說沒關係。
冬夜,吳家老宅門口。
吳錦瑞從車上下來,在跨進自家院子時被人伸手攔下。
「吳少爺,今晚吳董在會客,他讓你從後門進。」
吳錦瑞沉著臉,看著緊閉的大門,露出些不屑的表情。
吳仁忠每個月都有這麼一次秘密會議,一直都是門窗緊閉,連人影都瞧不著,也從未讓他參與過。
吳錦瑞這些年間的幾次投資失敗,吳仁忠早就對他失去了信心,也幾乎沒再用正眼瞧過他。
大概一個小時後,老宅的門被拉開,從裡頭陸陸續續地走出了一些人。
吳錦瑞借著窗簾的遮擋,看向這些熟悉的面孔,卻在看到最後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時微微一愣。
陌生是因為他是第一次在吳仁忠的會議中見到這個人,熟悉則是因為他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張臉。
一樓大廳,吳仁忠背著手正看著落在最後的那位年輕人,這是他最近新物色的人選,對方財務整理得很漂亮,包括上次TNI撤資後出現的財務漏洞,他第一時間發現後繞過了組長,直接上報給了自己,後續又給出了讓傅家願意合作的方案。
吳仁忠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和身旁的人說:「這幾天盯緊一點。」
接下來的兩天,於周把辦公室搬去了吳錦瑞的秘書處,助理工作變成了盯盤,一整天下來,他左右轉動脖子時總有一種僵硬感,偶爾還會發出關節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