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嗓門太大,於周感覺莊筱聽到這個聲音時仿佛在旁邊嚇了一跳。
於周聽著黃雪雲在一旁指揮著他幫吳錦瑞倒水、遞筆、開電腦,於助理不好反抗,於助理只敢在心裡悄悄怪起傅懷辭。
黃雪雲雙手環胸,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見於周把活都干好後才離開辦公室,吳錦瑞讓於周送送她,他只好跟上。
於周看著黃雪雲以一種審視的視線掃過辦公室的所有人,路過於周的辦公桌時突然停了一下,但目光卻是放在莊筱身上的。
於周跟著她把視線放過去,莊筱笑著和黃雪雲點頭打了個招呼,可手卻是有些抖的。
等於周回到座位上,他突然問了莊筱一個問題:「筱筱姐,你來雲時多久了?」
莊筱仿佛還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他:「剛畢業就來了,大概有六七年了吧。」
「一直在這個部門嗎?」於周碰了碰桌上那個一動不動的像素小人。
「是啊,怎麼了?」莊筱問他。
於周搖搖頭說沒事,想的卻是剛剛黃雪雲和他說的話,她大概是看於周老實,讓他幫忙看著吳錦瑞會不會在公司亂來,還給了他一個聯繫方式。
兒子都看的這麼緊的話,丈夫有什麼理由放過呢?
於周想到了那張照片,把心裡突然升起的情緒壓在了心底,認真思考著幾個問題,趙高平曾經和他說過這張照片不是他拍的,而媽媽只是生產部的一個普通職員,那他又是怎麼知道一個小員工的自殺內幕並找到照片,又在幾年之後找上自己的呢?
「於周,」莊筱的聲音把他拉回神,「吳總讓你去他辦公室。」
吳錦瑞再次見到於周客氣了不少,於周都還有些不習慣。
有傅懷辭的功勞,但其實就算他不這麼做,吳錦瑞也不會對自己做很過分的事,因為他還需要自己幫他操作股票和期貨,自己對他還有價值。
所以於周覺得,傅懷辭用自己受傷來保護他的行為,有一點衝動,也很不聰明。
這半年來,於周表面做助理工作,吳錦瑞讓他做的更多的其實還是操盤手的內容,為了讓他更信任自己,於周在心裡數了數,有些懊悔,幫他賺的太多了。
果然,吳錦瑞在看到那幾隻個人持股的翻倍情況時,那點對於周的不滿已經消散。
事情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夏林崇那邊也已經和吳仁忠進行了第三次商談,對方意向明顯,只不過在合同上加了幾個條件。
「為了防止投資人撤資,他也是煞…煞什麼來著…」夏林崇卡了一下。
於周替他解答:「煞費苦心。」
「沒錯,不僅規定了撤資期限,還有高倍違約金,」夏林崇難辦地搖頭,「撤資期限能夠補得了上一個客戶的收益,也能給他時間找下一個客戶,就算我們硬要撤資,高倍違約金也能給他個緩衝,不至於資金鍊全斷。」
「我可以看看合同嗎?」於周問他。
夏林崇把合同遞給他,過了一會兒問他:「看出什麼了嗎?」
於周回憶傅懷辭以前教他的方法,認認真真地看了一遍,在第二遍時指著一行字給夏林崇看:「無責解除協議這裡,可以讓他們在階段收益後面加一條產量的保證。」
「在快撤資之前寫一封雲時誇大產量的舉報信,內容不用很詳細,吳仁忠才不會太在意,有關部門至少會來走個過場,能拖一些時間,」於周又說,「為了保證你不撤資,他大概率會讓財務做個好看的財報出來,我們先拿到那份財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