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時嘖嘖感慨,這郁聞安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完美的。
她不加掩飾的目光讓郁聞安有些不自在,他垂下手臂,一隻手按住發圈套牢的手腕,輕輕摩挲著紋理,「我不太會,還是回去學習一下,免得出差錯。」
酒時眼神在他的頭髮上依依不捨地轉了兩圈,已經開始幻想他半紮起頭髮來是什麼樣子,但顯然今天是看不到了。
「哦。」她才沒有很失落呢。
發圈在郁聞安的手心發燙,他緊緊地圈住手腕。
在酒時面前,他總是有些不自信。他怕效果不如意讓她看了去,她會失望。
他不想那樣。
「早點休息。」
郁聞安匆匆告別,走得有些急促。
酒時看著他的背影,還沒完全分離,卻已經開始下一次見到他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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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繼續。
酒時以為自己能夠好好休息一天,但只是她以為,她早飯吃到一半就被叫走了。
「喂喂喂,你們這是做什麼?」
兩個不說話的哨兵將抓來的酒時按到檢測器面前,將她摔進測試用的椅子裡。
手臂傷口處傳來撕裂的疼痛,好像有什麼東西流了出來。
酒時咬著牙關,痛感幾乎讓她的半個身體僵麻。
「咔噠。」
手腕拷上。
機器移動的聲音在頭頂上方響起,很快,酒時眼前出現一片黑影,一個巨大的的機械頭盔懸在頭頂上方,隨時都要壓下來。
哨兵在替她連接電極片。
酒時冒著冷汗,不斷調整自己的呼吸,她看見對面的玻璃牆裡的人,指揮官和那兩個地位不菲的男人。
她聽到傳聲器傳來指揮官的命令:「酒時,親王都在這裡,你配合我們做個基因測序。」
「又做?」
三個月做兩次測序,比她上學兩年做的還頻繁。
哨兵將所有的電極片連接完畢,指揮官朝他比了個「ok」的手勢。
「開始。」
電流從頭頂竄過,流經後脊,酒時難受得想要蜷起腰背,但固定的手腳讓她做不了這個動作,只能僵直著身體忍受身體的異樣。
滴!滴!
三五分鐘後,機器響起測試完畢的提醒。
酒時坐在位置上大喘氣,她看不見頭頂上方的顯示屏,不知道上面顯示了什麼讓指揮官如此暴躁。
他在隔音的玻璃牆後面手舞足蹈,整個脖子到頭皮都透著憤怒的粉紅色。
她看著他嘴巴開開合合,向親王稟告了一些話,然後用力地砸在控制台上。
「嗶——」
測試房間的燈閃爍暴鳴,有一瞬間的搖晃,但隨即恢復了正常。
隔音觀察室。
腦袋粉嫩的指揮官撐著桌面,既搖頭又晃腦,最後忍不住又給控制台一拳頭:
「不可能!」
親王不曉得指揮官為何如此生氣,雖然測試結果並不如他們猜測,但也不至於捶胸頓足,唉聲嘆氣。
「小撒啊,這沒什麼的,基因等級也不能代表一切嘛。」
「她能凝結出如此龐大的精神體,精神等級怎麼可能就只有F?」指揮官指著顯示屏的方向,紅艷艷的「F」似乎在嘲諷他。
「這......這我不大清楚的哇。」親王擺擺頭,對於這群進化者的事的一無所知,也不明白這有什麼生氣的。
「肯定是機器出問題了,再測一遍!」
指揮官的拳頭再次砸向控制台,他不能接受低等哨兵的精神體如此強大,在白塔的規矩中,只有S+的哨兵才能凝結出超出認知範圍的精神體。
如果一個F級能這麼厲害,那他曾經淘汰的F級算什麼,他白塔裡面的這群S級算什麼!那不是一切都亂套了嗎?
S級打不過F級,這在白塔內是絕對不容許發生的!
所以他一定會證明酒時是S+!
機器運作的聲音再次響起。
酒時又忍受了一遍微電流的洗禮,她死死地瞪著玻璃牆後面的粉色禿頭,後槽牙都恨不得咬碎了。
她詛咒他這輩子都長不出頭髮!
一次結束,沒過多久又來了一次。
酒時傷口都被電得沒有知覺了,她忍無可忍:
「夠了!有完沒完!殺豬都不帶你們這麼反覆電的吧!」
羅勒看著被禁錮在座位上的女人,她面色蒼白,五官銳利,眉間明顯地露出不耐,卻唯獨沒有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