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著大烏鴉的脖子,利索地爬上它的後背,趴好。
火焰升騰,一路燃燒,帶著酒時來到指揮官面前。
閃爍的火光滾燙髮熱,嚇得指揮官手舞足蹈,揮散光焰。
酒時卻毫髮無損地來到他面前:「讓我參加晉級賽。」
不可能。
指揮官小臂往肩後一擺:「來不及了,比賽明天就要開始了,名單已經確定好了,不會再加人了。」
「以您在白塔的地位,難道還沒有權力在名單上加個名字?」
「你還質問我?」指揮官委屈地瞪著眼珠子,指著周邊的廢墟:「你看看這是做了什麼?你為什麼要在這裡放一棵樹出來。」
「因為我要參加晉級賽,凝結不了精神體我就沒有資格,我要證明我有資格,所以得要在這裡放出一棵樹,但我不知道這棵樹這麼大,我解釋清楚了嗎?尊敬的指揮官大人。」
她一口氣說完,雙手攤開一臉無奈。
指揮官:「......」
「誒,小撒。」親王看著酒時,眼神越發和善:「比賽而已,就讓她參加吧。」
小撒?
酒時古怪地瞥了一眼目光灼熱的中年男人,他身後的年前儒雅男人也是同款眼神,火熱地盯著她。
她又看了眼郁聞安,眼神求助,對方比了個「親王」的口型用作提醒。
酒時立馬會意,委屈又氣憤:「你看!親王都這麼說了!您還故意卡我資格!」
指揮官:「......」
壓力給到指揮官,他一刻也承受不了,立馬就妥協了。
「等會兒!」
酒時嘴角抿著,剛揚起一點弧度,就被打斷:
「明天之前,把這裡復原,不然你別想進場。」
貨櫃被樹幹撞得四仰八叉,地上到處都是砸出來的坑洞,好好的一條路就被她這麼糟|蹋了,指揮官說什麼也要讓她吃點苦頭。
酒時看著食堂頂部破的大窟窿,愁人得抓了一把頭髮。
「誰也不許幫她!要是敢幫忙,就用你們的比賽資格換!」丟下這樣一句話,指揮官趕緊領著親王一眾人往娛樂區走,仿佛這樣才能洗去今日的污點。
闖禍一時爽,收拾攤子忙煞人。
起重機、挖掘機、吊車輪番上陣,酒時一個人來回操作,將翻倒的貨櫃房間一個接著一個安回原位。
去地上滾了一圈的貨櫃灰撲撲的,有些還變了形,酒時權當沒看見,一股腦地將它們堆起來,最後變成歪七扭八的樣子,毫無美感。
最後剩下修繕房子的大窟窿,這是個磨時間的活,等到酒時給所有的窟窿打上補丁,地下城的天也亮了。
酒時沒時間休息,頂著一雙酸澀的眼睛就往比賽區走。
賽區設置在陸地上,聽說是昨天臨時決定的,說是為了讓精神體有更好地施展拳腳的空間,實際上是怕地下城塞不下酒時的樹。
比賽區隨意用繩子圈了個圓當作賽場,圓圈之外就是觀賽位置。
安全距離之外,一座兩米高的水泥台上搭了個白帳篷,那是親王和白塔高層的專屬觀賽位,帳內,除了連接現場的監控外,還有隨時切換視角的直播屏。
親王坐在第一排,為了今日的閱兵和比賽,他特意穿了一層又一層的白色禮服,高貴又不失低調。
只不過養尊處優的親王低估了沙底的氣候,帳篷里的十台電風扇都對著他吹,他還是簌簌冒汗。
指揮官正昂揚激越地介紹著行進中的方隊,仿佛每一個都是他的心頭好。
親王手裡頭拿了個小帕子,一邊擦汗,一邊扇風,微笑著,煎熬地等待著閱兵結束。
同樣等待閱兵結束的還有賽區的預備役。
柏瑞安無聊地躺在地墊上,右腿架在膝蓋上,一晃一晃,「這麼早把我們叫過來,光等啊。」
「酒時來了。」
古洛依的一句提醒,讓躺著的柏瑞安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
他將口袋裡的膠囊塞給古洛依:「你說話靠譜,小酒兒聽得進去,待會兒你給。」
「行。」
酒時一臉恍惚,沒去找熟人,隨便找了個位置就盤腿坐下,閉目放鬆。
「小酒兒!」柏瑞安急切地叫她。
她沒回,對方就擠開人群找到她面前:「你休息夠了嗎?」
酒時眼下烏青,眼白沁出幾縷紅血絲,一看就是熬了個通宵。
「這指揮官真卑鄙!分明就是想耗掉你的精力,不讓你帶著好狀態比賽。」
「沒事,得到名額就行。」
「這個給你,待會兒比賽可以快速恢復精力。」古洛依將裝著膠囊的塑膠袋遞到酒時面前,如實介紹功效。
「這是什麼藥?」
「哎呀,小酒兒你現在需要這個藥。」柏瑞安替她擰開水的蓋子,又從古洛依手裡搶過膠囊,往酒時面前一攤:「這藥有30分鐘的生效時間,你趕緊吃。」
酒時身子後傾,看著膠囊,挑眉:「腎上腺素還是興奮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