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立馬恢復嚴肅老頭的模樣,「東西我已經交給她了,你現在可以放心了吧」
「唰」門帘撩開。
乾淨的白皮鞋跨了出來,一襲簡單的嚮導制服勾勒出頎長的身型,氣質冷冽,猶如雪山白蓮。
「麻煩您了。」
老校醫看著一副好學生樣的郁聞安,嚴肅地板著臉:「嚮導素交到我這裡後,照理說你無權要求我分配給哪個哨兵。」
「我知道,但她需要我的嚮導素。」他回答的聲音平穩而清晰,沒有一絲多餘的語氣詞,每一個字都精準而篤定,就和他的人一樣,總是遵守著明確的規章制度。
「小娃娃,雖然你等級高,但你這話說的未免也太自大了。」老校醫耷拉著眼皮,「小酒同學要是真需要你的嚮導素,她咋不直接問你要呢,你還偷偷摸摸地給,不告訴她是誰的,她咋知道是你的呢。」
「若是她不需要最好,但就怕她需要的時候沒有。」郁聞安抓著嚮導服,回想在宿舍門口的見面,酒時的緊張歷歷在目:「我若是主動出現在她面前,不論做什麼,好像會給她造成壓力。」
只有她主動找上門的時候,好像才會放下對他的害怕。
「你倒是挺為人家著想。」
「我只是不想給人造成困擾。」
老校醫吃了一百多年的飯,早就活成人精了,渾濁的眼睛一掃,就知道問題出在哪兒:
「你天天板著一張臉,搞得好像人家犯了什麼事兒一樣,換誰誰沒有壓力。」
「有嗎?」
「......小娃娃,你長得也挺標緻的,平時多照照鏡子,多看看自己嗷~」
「我平時有照。」
「嘖、木頭一塊。」老校醫擺擺頭,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無奈。
這麼無聊呆板的性格,和小酒同學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熱絡估計都熱絡不起來,沒必要多費口舌調|教。
老校醫整理桌上的紙質文件,打發他走人:「反正這次的事情我替你保密,就當是我隨機分配的哈,但你記著,欠老頭子我一個人情,要還的。」
「好。」
一份資料從桌上掉落,正好蓋在郁聞安的腳背。
他幫忙去撿,意外瞥見了酒時的名字。
上面記錄了酒時的治療情況,嚮導學院二年級一共三個班,78名嚮導的名字全部在列,一半以上的名字後面畫上了叉號,應該是入校以來,給酒時進行精神疏導的所有嚮導。
郁聞安的名字排在最後,後面是空白。
「酒時怎麼了嗎?」他問。
老校醫一把奪回紙張,團在手心,「我可不能透露病人的情況。」
「她是對那些嚮導的精神疏導免疫,對嗎?」
「......」這小娃娃腦子怎麼這麼好使。
「我知道了。」
所以,只有他的疏導是起效果的。
郁聞安忽然笑了,眼底的冰雪漸漸笑容,露出點生機。
原來,嚮導素開始定向外泄的原因在這裡。
他抽出老校醫手裡的紙,拿起桌上的筆,在自己的名字後面打了一個勾。
「她的治療情況可以更新了。」
老校醫:「......」
第17章
選拔賽召開在即,學院操場人滿為患。
報名選拔賽的哨兵聚集在一塊,觀賽的學生自動圍成一圈,共同等待好戲的開場。
哨兵堆里,黑髮藍眸的柏瑞安緊張地原地跺腳:
「怎麼辦怎麼辦,馬上就要選拔了,我要是沒選上怎麼辦啊。」
「保送生」酒時就顯得淡定多了:「你泡那麼久的訓練室,你慌個屁。」
「話不能這麼說。」柏瑞安沒有保送生的從容,「能力是一天天爛下去的,長也得一天天長起來,我這一個禮拜抱佛腳,頂多算虔誠地抱佛腳,真能逆風翻盤,我不早成天才了?」
「一句話,想不想參加晉級賽?」
「當然想!」
「行。」酒時打了個響指,「到時候你聽我安排,我包你進。」
柏瑞安仿佛看見了漫天飛舞的大餅,一言難盡,「你上哪兒學的畫餅小技巧?」
「你不信我?」
「你哥們我等級雖然有B,但也只是個不學無術的B,我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信不了一點。
「不信也行,你別聽我的了,自己看著辦吧。」
「哎哎哎,我信!」他扒著酒時的胳膊,攔住要走的人。
柏瑞安哪一次不聽酒時這個狗頭軍師的安排。
選拔賽由米洛和歐若共同主持,八位學院領導作為裁判,遠坐玻璃看台之上。
在比賽開始前,米洛宣布了一下選拔的標準:
只要和酒時組隊,能夠戰勝藍祈和古洛依這隊組合,那麼可直接加入晉級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