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得能留下來,那其他亡者能不能留下來?很多人都有自己牽掛的人,不願意和他們分別。可悲歡離合本來就是常態。
人性從來經不起考驗。
所以,最好不要開這個先河。
小玉暫時還沒有像大人那樣想到這麼多心思。小玉扭過頭,問貝爾摩得:「所以,你這段時間是不是去處理後事了?」
貝爾摩得「嗯」了聲。她沒有多說什麼,因為說什麼都是惘然。
貝爾摩得沒有朋友,更沒有家人。這樣一來,來來去去也利落。至少,貝爾摩得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好。小玉或許會難過幾天,但用不了多久就會過去的。
如果可以,貝爾摩得當然沒有去往未知的打算。可惜老爹沒有答應。
那天晚上,老爹就明確告知過她,他無法讓她停留過久時間。之前在倫敦,她告訴小玉的「半年」,只不過是一個成年人對小孩子善意的謊言。至少,能夠讓小玉有個心理準備,即使哪天她不見了也不會造成什麼影響。
至於老爹說的「無法」,究竟是不能還是不行,貝爾摩得沒有深究。有時候,打破砂鍋問到底並不是一件好事。
反正,從二月底到三月底,貝爾摩得賺了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里——
她去見了毛利蘭,也去見了柯南。雖然他們看不見她,但她本來也就沒打算摻和他們的生活。
她目送工藤有希子和工藤優作登上航班,飛機從蔚藍的天空中划過漂亮的弧線。
她隔壁的江古田鎮,造訪了黑羽宅。她沒有看到曾經教她易容術和變聲術的黑羽盜一,卻發現那個年輕的少年接過怪盜基德的名頭。哦,不過也沒有繼續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沒有被怪盜基德偷走青春時光。
她還去了一些以前想去,但因為黑衣組織的工作繁忙,反而沒有時間去的地方。
除此以外,也按照老爹的話,去做了一些能夠做的事情。尤其是捐款這方面,反正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直接一口氣捐到慈善事業里就好。
能夠摘下常年戴在臉上的面具,過一段自己的生活,貝爾摩得感覺值了。
小玉鼓了鼓臉頰,貝爾摩得看她的臉就像行在看鼓鼓囊囊的氣球。很快,小玉長出一口氣,氣球里的氣泄掉,小女孩的語氣就像個大人一樣:「那你以後不要再幹壞事了。」
貝爾摩得失笑。
「這可說不準。」貝爾摩得語調散漫道。
去往下一段人生後,就是全新的生活了,她可不確定之後會是怎樣,那個人又是否是她自己。
小玉可聽不得這話:「快改口快改口!幹壞事是不好的。」
貝爾摩得無意在臨走前跟小玉爭論這種小事,索性順著她的話頭改了說法。小玉這才滿意,又看了眼時間,問:「你們準備什麼時候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