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歪了歪腦袋,看毛利蘭垂下的眼角,想了想之前她和阿尼亞、夢野久作一起做的京都旅遊攻略,說道:「去爬爬嵐山怎麼樣?海拔不算太高,三四百米,雖然現在不是賞楓的季節,但是看一看竹林也不錯。」
毛利蘭欣然答應。她出來其實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有人領著她當然再好不過。
「走走走!」
小玉拉著毛利蘭,興沖沖地坐上電車,往嵐山的方向去。
——
山行的台階逐漸向竹林深處隱去,毛利蘭聽著耳畔風吹竹梢的悅耳聲響,心情慢慢平靜。
只不過這平靜沒多久就被小玉打破了。
「小蘭姐姐,我們來比賽吧。」小玉跨過一步台階,對毛利蘭舉起手臂,「山頂有個觀景台,我們比比看誰先到達觀景台。」
「誒?!誒——!」
毛利蘭的話都沒有出口,就見小玉一個箭步躥上去,轉眼間身影就消失不見。
毛利蘭這會兒哪裡還顧得上別的,匆忙追上去。
要是遇到同樣登山的遊客,毛利蘭還得禮貌地問問看他們有沒有見到小玉:
「就是一個黑髮的小女孩,穿著橘色連帽衫,大概這麼高。」
「不是我妹妹,呃,是小朋友……沒有見到啊?」
「那,觀景台怎麼走?在那邊?好的,謝謝!」
毛利蘭順著遊客指路的方向加快腳步。她這時候反倒有點慶幸自己長年鍛鍊了,不然連爬個山都費勁。
跑了一路,毛利蘭終於到達了觀景台。觀景台上的人不多,但毛利蘭左看右看,也沒有看見小玉。她心裡一驚,忽然背後就被人拍了拍肩膀。
毛利蘭回頭一看,小玉從觀景台的欄杆上跳下來,遞給她一瓶水:「嗨,小蘭姐姐。這裡的風景怎麼樣?」
毛利蘭接過水,這才注意到,站在山頂上,放眼望去,視野開闊。山林蔥鬱,河水蜿蜒,山底下的遊客都變得小如螞蟻。
這並不是毛利蘭第一次登山。她也登過比這更高的山,只是或許是心無旁騖地跑了一路後得以休憩,她驀地感覺這座山似乎確實不錯。
小玉對此還不太滿足:「可惜這裡的山還不夠高,我和龍叔去過比這更高的山。噢,龍叔還去過尼泊爾,我想,他說不定爬過喜馬拉雅山。真可惜我當時沒有跟他一起去。但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想,我要去爬一次珠穆朗瑪峰。」
「珠穆朗瑪峰?」毛利蘭吃驚道:「那很危險,小玉。」
「是啊,但是很有趣,很酷,不是嗎?」小玉對毛利蘭揚了揚眉毛,張開雙臂,口吻理所當然道:「攀爬珠穆朗瑪峰的時候,其他人算個什麼啊?」
毛利蘭知道小玉說的是誰。
她慢慢從一路疾馳的運動中緩過來,張了張口,想要說話,卻又好像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毛利蘭朝四周遠眺,忽然松下肩膀:「剛剛還真是……什麼都沒有想啊。」
除了快點跑到觀景台上,其他都想不起來了。
「我還知道一個發泄情緒的好辦法。」小玉對毛利蘭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小蘭姐姐要不要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