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神秋子眼神一亮,雙眸期待的望著神代千緒:「神代同學記起我了嗎?」
神代千緒實話實說:「完全沒有。」
「哎?」神秋子眨了眨眼睛,有些反應不及這種轉變極快的走向。
神代千緒朝他說:「至於你說的那些情書,我從來都沒有看過。」
「一封都沒有嗎?」×3。
發出這種疑問的不只是神秋子,還有五條悟和夏油傑。
神代千緒回答:「還是有的,不過裡面都是那種【love~love~我的心跳在見到你的那一瞬間仿佛停止的跳動,整個世界也為你停止!只有你的視線再次注視到我身上,我才能繼續心臟的跳動……】這種華而不實的誇張話語。」
「我喜歡實在的。」
「這種情書聽著就很跳脫。」五條悟看向矮他半頭的神秋子:「內容既沒營養還讓人心煩,最基本的【今晚的月色很美】,你們不會用這種含蓄且有內涵的方式表白嗎?」
神秋子面色煞白:「其實我……」
「悟,這樣指摘別人的情書內容是不對的哦。」夏油傑嗓音溫和,「特別是在對方的面前這樣說,會給對方造成壓力。」
神秋子攥著自己的衣角:「其實我沒有……」
「哈?」五條悟不爽的看向夏油傑:「果然最討厭你這些正論了,經常為比自己弱小到不知道多少的傢伙著想,難道不會累的嗎?」
「我很慶幸自己有實力能夠保護他們。」夏油傑狹長的狐狸眼拉平:「不過你這種高高在上的姿態,有些危險了。」
五條悟指向神秋子:「保護這種給千緒寫情書的傢伙?你到底是有多大度啊?」
「千緒不會對他感興趣。」夏油傑說的肯定:「將自身視為神明的人,只會對自己的同類感興趣。而神同學只是需要被我們保護的弱小一員,儘管他有些大膽到令我不悅的想法。」
神秋子:「我是想說……」
「你的想法才危險吧?」五條悟不爽的眯了眯眼:「有時候被你視為弱小無害的存在,才是蟄伏在黑暗中的毒蟲,會在你對他們釋放善心的時候給你致命一擊。」
望著這兩個在他面前陷入自我吵架的少年,神秋子的面色囧了一瞬。
這就是他的情敵嗎?
為什麼他的情敵這麼奇怪,說的話也讓人很是聽不懂?
就像他在黑暗中聽到的聲音,對方讓他來見自己喜歡的人,只要見到了他就會變得強大,無論想要什麼都會得到。
雖然秉承著懷疑的想法,他還是來了。
注意到神代千緒平靜的視線,神秋子看向神代千緒,一對上那雙平靜無波的深邃眼睛,他心跳快的要將他整個人淹沒:「那個……神代同學,不用管他們嗎?」
「不用管,他們自己會解決。」神代千緒繼續問他:「你想說你不是什麼?」
「沒什麼……」神秋子狼狽的錯開視線。
就算說了神代同學也一定不會在意的,她就是這樣的人,學校的所有人對她好像都是一樣的,一樣的不重要。
只有強者才能進入她的視線。
比如站在並盛頂點的雲雀前輩。
他這樣懦弱又無能的傢伙,在她的生命中連一道痕跡都無法留下。
突然,神秋子發現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他下意識側頭望去,看到神代千緒的手落在他的肩膀上。
聽到神代千緒的聲音:「有時候陷在消極的情緒中是非常危險的。」
「我……知道的。」神秋子小聲嘟囔:「其實,有一道聲音說我或許沒有我想的這麼糟,我或許可以勇敢的見到神代同學,得到自己想要一切。在學校的每個星期我都會給神代同學寫一封情書……」
「每個星期?」五條悟不爽的雙手抱胸,手指煩躁的點著手臂:「為什麼你這麼勤奮且執著啊?」
「雖然說老子不會吃你這種螻蟻的醋,但是再這樣說下去,你的痴漢行為很難不讓老子產生揍你的想法。」
這一次,一直站在弱者這邊的夏油傑,罕見的沒有反對五條悟的話。
「因為……」神秋子看向五條悟,又猛地低頭,眼神堅定:「因為神代同學對我而言是不一樣的!!!」
他用盡全身力氣喊出這句話。
喊完後他低著頭站在原地大喘氣,腦中一片空白,耳朵里是耳鳴的聲響。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神代同學對我來說非常特殊,但我對於神代同學……我無法在她的生命中留下痕跡。」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神代千緒淡漠的說。
神秋子不可置信的抬頭望向神代千緒,不敢相信這種冷漠的話會出自她的口。
神代千緒問他:「我不是聖人,也不是聖母,為什麼要記住我生命中的每一個人?我的腦容量沒有那麼大。」
「就像你,你也不可能記住你生命中的每一個人,儘管那個人可能將你當成是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