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嘴上抱怨著, 左手背在身後,右手穩穩地端著一個大型三層奶油蛋糕走了進來,蛋糕的周圍都是花里胡哨的紋路, 最頂端則用巧克力製作出了「Happy-Birthday」的花體字樣插著,字母的兩側還圍著一隻小兔子和一隻小獅子。
「今天是三月三十日, 是你的生日啊,保爾哥。」
魏爾倫向來注重儀表,在兩個弟弟面前更是如此,要不也不會在臨近午夜了還好好地穿上筆挺的西服三件套,連頭髮都一絲不苟的重新梳了一次。但是此時此刻,他的表情卻破壞了全身上下的精緻,呆愣愣的,顯得很是傻氣:「我的生日?」
他看向站在他旁邊的蘭波,有些出神。
說起來,他自誕生以來,是過過一次生日的。
在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無數人朝不保夕,他們這種身份的人怎麼可能會注意什麼生不生日的,更不用說他這個實驗室的產物。魏爾倫唯一一次生日是他和蘭波踏上日本這片土地,準備執行搶奪荒霸吐任務的前夕,蘭波對他說了生日快樂,並送給了他那頂可以控制體內「門」的開合的珍貴帽子作為禮物。
那個時候的魏爾倫並不懂得那份禮物的意義,也不明白他的摯友對他全心全意的付出,自然也表現不出什麼快樂的情緒。
但是十年後的現在,他第二次的度過自己的生日,久的連他自己都已經不記得,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了。
而現在,他的摯友和他的弟弟就站在他的面前,拿著一個巨大的蛋糕,就像他曾經見過的那些普通人類家庭一樣,為他獻上誕生的祝福。
——明明他是不該誕生在這個世界的男人。
即便知道這樣的想法很煞風景,但是這一刻,魏爾倫忍不住這樣想著,也很想問出來。
——明明這樣的行為是沒什麼意義的事情。
他已經答應了加入港口Mafia,真心實意的自願成為了心愛弟弟的看門狗,即使不這麼做,他也不會背叛自己親愛的弟弟和搭檔,違背自己的諾言。
就在魏爾倫即將開口詢問之際,那個躲在門外邊,讓魏爾倫猜測是不是什麼需要他幫忙培養成暗殺者的小孩,從開著的門外探進了頭來:「哈哈哈哈……那個,保爾哥,生日快樂!」
小孩還沒有門把手高,此時自暴自棄地走了進來,尷尬地笑著,緊張到全身僵硬同手同腳:「我這個樣子就是禮物,你喜歡嗎?……天啊我在說什麼!!!」
魏爾倫:「……」
魏爾倫:「???」
魏爾倫:「!!!」
暗殺王一把捏住了自己鼻子轉過身去不敢看自己小小的弟弟,頓時什麼想法都煙消雲散顧不得了。
蘭波笑的彎下了腰,他坐在魏爾倫身邊,看著滿面飛紅對他怒目而視的搭檔,也從懷裡拿出了自己的禮物:「十年前的那個生日過於簡陋,忘了它吧,保爾。這才是你的第一個生日,我們都為了你的誕生而獻上祝福。而這是我送給你的第一份生日禮物,希望你喜歡。」
蘭波送的禮物很是簡單,就只是一個有些厚的白色信封,裡面似乎裝了很多卡片一類的東西。魏爾倫疑惑地接了過來,從中取出了一疊厚厚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