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勞淨月姑娘操心了,梓月倒也沒什麼鬱結在心中,只是入了冬,這身子乏得很,淨月姑娘坐,別站著了。」
宿梓月讓司棋看座。
淨月只想著問了話就回去,她不願意在宿梓月這病秧子的屋裡多呆,怕過了病氣。
「多謝姑娘,不必麻煩,我只是來替太太關心下小姐,今日府里有些謠言,不知姑娘可聽著了?」
「哦,淨月姑娘指的是何事?」
淨月也不繞彎子了,直截了當地問道:「說來也是可笑,宿姑娘同咱家世子的感情一想要好,過了正月老夫人可就要替世子同姑娘定親了,這府里倒是傳起了你二人不和的消息......」
宿梓月一手撐著腦袋,袖子略略往下墜,露出了纖細瓷白的手腕,上頭一隻青翠欲滴的玉鐲一看就是上品,淨月深深瞧了一眼。
他們家這表小姐雖說如今失了雙親,但身家豐厚,這也是太太能睜一隻閉一隻眼應了這婚事的原由。
「並沒有不和,勞淨月姑娘轉述給舅母知道,我同表哥並無不和~」宿梓月柔聲說道,聲音清麗婉轉。
淨月眼裡閃過果然如此的瞭然,她就說宿梓月同裴珏日常里親昵得很,怎會突然不和。
她正要起身告辭,回去稟告夫人是謠傳,卻聽到了宿梓月繼續說道。
「只是我同表哥的婚事,我細想了,並不合適,表哥那般人物,該是挑個稱他心意的妻子,永寧侯府需要的也該是賢淑沉靜溫婉大氣的當家主母,梓月的身子難堪重任~」
淨月瞪大了眼,一臉不可思議,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宿梓月她竟然說不願意嫁給裴珏......
夫人可是時長提起宿梓月,就說她使得好手段,勾的世子一心撲在她身上,為的就是能早日嫁進侯府。
又有老太太撐腰,怕是進府就能有管家權,做侯府當家主母,好不風光。
如今宿梓月竟然說,她不願意。
「宿姑娘怕不是在說笑?」淨月有些猶疑,臉上的笑容也多了絲裂痕。
宿梓月唇角一抹淺笑,笑意不達眼底:「此事,我已同老祖宗稟明了心意......」
老太太竟然也已經知道了,淨月這回更吃驚了,瞳孔都比日常大了幾分,宿梓月這是下定了決心了~
淨月得了確切答案,匆匆告別了宿梓月,去同夫人回話。
等她一走,司棋就冷哼一聲:「平常最是看不上小姐你的,就是夫人,如今倒像是關心的很,巴巴地來打聽消息。」
「要我說小姐你不嫁給世子也好,夫人那般的婆婆又豈是個好相與的......」還有些話司棋只敢在心裡頭說,老太太雖然疼愛他家小姐,畢竟年歲在那裡擺著了,又能護著小姐到幾時。
寶泉堂主屋內室,淨月將宿梓月的話原原本本轉述給屋內的貴氣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