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笙笑了一下,「還挺有默契的。那你知道他小叔人在哪嗎?」
「我正讓人查著,估計等會就有消息了。」下一秒,叮咚一聲,寧從序看了眼手機,看向虞笙,「找到了。」
虞笙說:「我們現在出發。」
「行。」
他們開車來到一個稍微偏僻的小山村里,虞笙和寧從序下車走進去,敲了第一戶人家的門。開門的人是一位老太太,寧從序湊到老太太耳邊,大聲問道:「奶奶,你知道左炳春的家在哪裡嗎?」
老太太往前面指了指,「就在前面,前面有口井的就是他家。」
「好,謝謝。」寧從序轉頭看向虞笙,「走吧。」
他們來到門口,寧從序朝裡面喊道:「你好,左炳春先生在家嗎?」
不一會兒,一個身穿很簡陋的老伯從屋內走出來,雙手端著碗筷,眯著眼望著眼前的一男一女,「你們是誰?」
寧從序說:「我們是左竟的朋友,有件事情想來問您一下。」
「啪嚓」一聲,清脆而短促的聲音,碗碎了一地。左炳春顫抖著手,臉上難以掩蓋的慌張,和秘密終於被人發現的釋然。
虞笙和寧從序對視一眼。
他們坐在凳子上,左炳春給他們倒了兩杯水,繼而嘆氣一聲,「十幾年了,這個秘密瞞了十幾年了,幸好被人發現了,我也不用再提心弔膽的過日子了。」
虞笙說:「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左炳春轉頭望向門口,回憶起當年的往事。左炳春是家裡最小的那個,因為父母太過於溺愛,他不學無術,花錢揮霍無度,只要一沒錢就找父母要,父母嘴上說不情願,但私底下還是給了不少錢。
無論再多的錢在他手裡也會花光,他開始把注意打在他大哥身上。他聽說大哥和人有投資,於是他攛掇和別人設了個局,為了不讓人發現,故意將仇恨轉移到林絕父母身上,大哥的家產也不知不覺的到了他的名下。
但左炳春沒有想到的是,大哥一家人撇下十一歲的兒子跳樓輕生,自從那天起,他開始頻繁做噩夢,因為心裡有鬼不敢面對這么小的左竟,身體也每況愈下。
虞笙攥緊拳頭,慍怒道:「那你為什麼不和左竟說?害得他找了這麼多年的兇手居然就在身邊。對於那時候只有十多歲的左竟傷害有多大,這些你想過嗎?太自私了你。」
左炳春抹掉臉上的眼淚,聲音哽咽,「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會用我一輩子來償還的。」他看向他們,「小竟,現在過得還好嗎?」
「挺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
虞笙沒好氣瞥了左炳春一眼,站起身走到門外,發信息給左竟,「當年的事情查清楚了,你過來一趟。」她發了個位置給左竟。
另一頭的左竟悠閒的坐在總裁辦公室里,修長的大長腿搭在桌子上,手裡把玩著煙盒。叮咚一聲,左竟看向桌子上的手機,手臂一撈,看到虞笙發來的信息,眼神一滯。
左竟垂眸思忖,起身撈過外套,走出辦公室。
虞笙發完信息後,走進屋內,和左炳春說:「我已經發信息給左竟了,應該晚點就過來了。我希望你把事情解釋清楚,讓他不要再誤會錯人了。」
左炳春釋懷一笑,「好,謝謝,即便他恨我我也認了。」
半個小時後,門口出現一個高大男人的身影,屋內的人齊刷刷的看過去。左炳春站起身,眼神很震驚又惶恐,「小竟……」
虞笙和寧從序對視一眼,默契的走出去。
左竟眉頭緊皺的望著許久未見的小叔,很難跟殺人兇手聯繫在一起,沒想到他兜兜轉轉找的兇手居然就在身邊。
「小竟。」左炳春走上前,伸出手剛想握住左竟的手,不料左竟往後退了一步。
左炳春失落的收回手,驀然彎著膝蓋,直挺挺的跪在左竟面前,低著腦袋,「小竟,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父母。我不奢求你能原諒我,我也不知道我的命不值錢,不能一命抵兩命。」
左竟對於他的下跪無動於衷,身側的拳頭緊握著,垂眼看著他,半晌問道:「為什麼要這麼做?」聲音很低沉,同時也壓抑著內心的怒火。
「我鬼迷心竅,一心只想要錢,但是我真沒有想過會鬧出人命的,我也是我不願意看到的。」左炳春哭著說。
左竟眼眶赤紅,大聲吼道:「你不願意看到?!那你當初決定要做這件事情的時候,沒有考慮過後果是嗎?!」
門外的虞笙聞言心咯噔一聲。
左炳春跪著上前,抓住左竟的褲腳,哀求道:「對不起...我真的錯了,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
「因為你的鬼迷心竅,我父母身亡,我流離失所。你知道我十幾年怎麼過的嗎?都是因為你的自私!因為你的貪心!所有人都給你葬命!」左竟冷聲道,「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他往後退了一步,「如果你還有點良知的話,就去自首。」
左炳春承諾道:「會的!我一定會去自首的。」
左竟盯了他幾秒,轉身離開。他走出門口,看向虞笙和寧從序,和虞笙說:「虞笙,對不起,是我誤會了,林氏集團很快就會物歸原主。」頓了頓,「還有,謝謝你們幫我找到了真相。」
虞笙說:「不客氣,你父母在天之靈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