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很快回信息，「地下室108。」
地下室？這還是虞笙第一次遇到地下室的工作室，心裏面多
留了個心眼。
她走進陰涼又冷清的地下室，找到門牌號108，大門敞開著，走上前，喊道：「你好，有人在嗎？」
話落，一個男人從裡頭走出來，上下打量著虞笙，「進來吧。」
上下打量的目光讓虞笙覺得很不舒服。
她走進去，四顧環繞著稍微有點凌亂的地方，不大不小的工作室。左手邊是一排沙發，桌面上放著沒有扔掉的外賣盒和啤酒，菸灰缸里一堆菸頭，沙發的正對面是拍攝會用到的白色背影板，打光燈，旁邊的架子掛著兩排衣服，下面放著一堆沒拆包裝的衣服，還有一個簡單的更衣間。
心裡猜測著這並非是一個普通的工作室這麼簡單。
男人正在搗鼓著攝影機，回過頭看虞笙，「來吧，準備開始了。」
虞笙感到疑惑，「就你一個人來負責，沒有其他人了嗎？」
「沒有，難道我一個人不能幫你拍嗎？」
她沒說話，走到衣服面前，「我要換哪件？」
「36號那件。」男人叼著煙說話。
虞笙拿出來看了看，還算正常的衣服，但心裡不由的警惕起來。她進去更衣間，到處檢查了一下，以往萬一她把身上的大衣搭在帘子的正前方遮擋一下，換上衣服後走出來。
男人看過去，滿意的點點頭，「開始吧。」
虞笙站在背景板前，拿出專業的態度去努力拍好，可眼前的男人直接否認了，不是一次兩次，而是好多次了。
「不行不行，不是這樣子拍的，眼神要再媚一點，動作要開放一點。」
虞笙的耐心也快要耗盡了。
她克制著自己的脾氣，無奈說道：「拍攝不就是這幾個動作嗎？還要怎麼樣擺？」
話落，男人的臉直接垮下來，怒道：「你是攝影還是我是攝影，你如果不能按照我的標準去做，那你現在就走。」
虞笙忍下這口氣，努力做出他想要的動作。
男人還是不滿意，直接上手了。
「你幹嘛！」被觸碰的一瞬間，虞笙整個人炸毛。
「我在教你啊。」
虞笙護著自己往後退，「教人要直接上手的嗎？我不幹了，不拍了。」她剛想走人，卻被男人拉住。
「想走？你不拍完你別給我走！」
虞笙的火氣上來了，上去就是一腳，直擊重要部位。男人瞬間鬆開手，捂著襠彎腰，罵道：「你這個賤人。」
她迅速穿上衣服，臨走前還不忘在補一刀，直接在男人臉上噴了好幾下防狼噴霧，男人又分出一隻手捂著臉，整個人蜷縮在地板上。
「你才是賤人！」她罵完，火速逃離現場。
虞笙沒開車來，一直跑一直跑，跑到半路才停下來喘息。
她彎著腰，喘著粗氣，還沒反應過來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停在她面前，車牌號還是四個八。
車窗緩緩降下來，男人單手扶著方向盤，面無表情地望著她，沉默不語。
虞笙抬起頭看，竟然是林絕。她立馬直起身，整理了下頭髮，「怎麼是你？」
「很意外嗎？」林絕掃了她一眼，唇角微彎，「你和陸一白炒緋聞，炒到這種犄角旮旯的地方？」
她靜靜地望著林絕，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此刻又升起來了。
「要你管。」虞笙不理會他，徑直地往前走。
而車慢吞吞跟上來，「怎麼，你的緋聞男友沒來接你？」
「......」虞笙被氣昏頭了，停下腳步，這時才想起來要打電話，剛拿出來，旁邊的人又說話了，「別打了，這裡沒信號。」
她收起手機，看著林絕，語氣有些不耐煩，「怎麼，你現在停在這裡，是想要看我的笑話嗎？」
沉默一會兒，林絕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但很快又壓下來，「是挺想看你笑話的。」他盯著虞笙生氣的樣子，很鮮活，很久沒見到過了。
虞笙轉身就走。
「上車嗎？」他望著她的背影說道，「這裡很難打車的，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
虞笙在心裡掂量著，有免費的車為什麼不搭。她回過身，直接拉開後排的車門坐下。
「坐上來，拿我當司機呢？」
「算了，我還是不坐您的副駕駛了，萬一哪個女人生氣那還得了。」
林絕從後視鏡里看虞笙，眉頭緊皺，沒聽懂她在說什麼，只覺得她的語氣陰陽怪氣的。
「坐上來，我不想再說第二遍。」他說。
虞笙頓時覺得他的語氣很不好，瞬間不幹了，「砰」的一聲關上車門。
而車內的人似乎沒有想到這一出，喊道：「你去哪？」等不到回應，心裡暗罵一聲，解開安全帶下車，兩三步追上去，扯過虞笙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