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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位置靠近走廊,聽得清外面的人路過的動靜,以及他們嘴裡討論的話。

跑過去的是兩個興高采烈的美術生,說這一屆有人進了京美的分數小圈,多虧老師押對了題,老師臉都笑成花了,要請畫室里的人吃飯。

進了小圈,就算半隻腳踏進京美了。

其中一個艷羨地問,這屆考京美的運氣這麼好,誰啊,分那麼高?

另一個說,想不到吧,是何志宇。

第30章 失而復得,開心嗎?

二模的前一天,是清明節。

學校放了半天假,下午,馮山月一家去了郊外的墓園掃墓。

往年清明都會下小雨,今年卻只是個陰天,四月的風吹來還有點涼,下車的時候,馮燕芳叮囑馮山月把外套穿好。

馮燕芳家裡在鄉下有祖墳,老人都葬在了那邊,鄭傑家裡倒是有幾個長輩葬在墓園,兩個大人先帶馮山月去了長輩的墓碑前,這裡不讓燒紙錢,於是大家只是把墓碑周圍清掃乾淨,再放上花束和祭品。

馮山月對於這些長輩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她平靜地看著鄭傑蹲在碑前,嘮嘮叨叨地說著什麼,其中夾雜了幾句「保佑孩子考上華京大學」的祈禱。

馮山月和媽媽在後面並肩站著,自從一模結束兩人吵架以後,馮燕芳在家裡只和馮山月保持最基本的交流。關於那點落在試卷上的眼淚,馮山月沒有提起,也無從詢問,只好當做沒發生過。

爸爸還蹲在一旁碎碎念,馮山月抱著懷裡唯一一捧還沒有獻出的花束,忍不住去看媽媽的臉色。

馮燕芳眉眼裡不見傷感,倒像是沒睡好似的,望著遠處放空。

隔壁的墓前有夫婦在給老人掃墓,丈夫說給死去的爹帶了好酒,妻子埋怨說你爹就是因為喝酒死的,你還給他帶酒。兩個人拌著嘴,被馮燕芳聽見了,她甚至有心情扯著嘴角笑。

直到三

人一起往最後那塊墓碑走去,馮燕芳才終於收斂了所有的表情。

轉過拐角,來到另一片區域時,馮燕芳突然伸手挽住了馮山月的胳膊。

母女兩個都不是喜歡和人親密接觸的類型,馮山月甚至有些恍惚,上一次這麼和媽媽緊緊地貼在一起,似乎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隔著衣料,感覺到對方身上的暖意,馮山月攏了攏手裡的花,挺直腰杆,試圖把心裡那點淤堵的情緒藏好,卻從馮燕芳緩慢的步伐、不住地捋頭髮的動作里,感覺到媽媽體內有著與她聯結的、相同的悲傷。

馮山月吐出一口氣,強迫自己打起精神,她覺得鄭海陽不會想看到她們哭喪著臉的樣子。

快走到墓碑前時,卻忽然發現墓前已經被打掃過,一個極為熟悉的背影,正保持著半跪著的姿勢對著墓碑發呆。

他穿著黑色的衛衣,不久前才理完頭髮,因此不容易再被錯認成另一個人。

馮燕芳一怔,喊他名字:「袁馳,你一個人來的啊?」

馮山月也同樣意外地在原地站住腳步。

從離開袁馳家那天起,兩人便心照不宣地再也沒有見過面,只用簡訊簡短地交流過一次,發的不過是些「病好些了嗎」「好了」的套話。

第二次袁馳再問馮山月最近在哪裡吃飯,她不回,他便懂了,知道她又一次退回到自己的殼子裡,不希望他打擾,也不說明原因。他只能一邊心甘情願地配合,一邊在小飯桌上繼續觀測何志宇的狀態,猜她還沒有動手,心想,至少她還是信守承諾的。

誰也沒有再提那個雨天的下午發生的事,馮山月權當那是自己燒糊塗了犯傻,此時此刻,看著那個背影起身,她下意識把挽著馮燕芳的胳膊鬆開了,站直身子,醞釀著的情緒也被收起,表情裡帶了些防備,又不知道要防備什麼。

袁馳轉身時,臉上卻完全是一副猝不及防的愕然神情。

馮山月看得一清二楚,他眼眶紅得很厲害,絕對是剛哭過,開口叫「叔叔阿姨」的時候帶著點鼻音:「我爸媽先出去了,在停車場等我。」

最後目光落在她身上,又極為不自在地撇開。

出於禮貌,他不能立刻離開這裡,或者轉過身去,但他絕不想被任何認識的人看見這副樣子。

尤其是在馮山月面前。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了馮山月些許衝擊,心裡那股淤堵不散的情緒都隨之淡化了些,她新奇地觀察著這張臉,他落過淚後的模樣令她陌生。

當著父母的面,馮山月不好直接打趣「我都沒哭你哭什麼」,也不能扯上次的事,說「之前你還不承認,這下被我抓個正著了」。

她抿著嘴,眼睛卻一直盯著他,袁馳只要對上她的目光,就能讀懂她臉上那點抓包熟人尷尬時刻的促狹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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