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為了給她指引方向一般,敲窗聲又響了三下。
綠樹確定了,是從陽台傳來的聲音。
她一手攥著電擊棒,一手打開手機,準備查看陽台的實時監控。
這時,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向水小姐,外面很涼哦,再不開門,我可就冷死了。」
向水綠樹瞬間鬆了口氣,她走過去,一把拉開半闔著的陽台窗簾,透明的玻璃門外,站著只穿著單薄的黑色圓領衣的五條悟,他半靠在高闊的花盆邊,頭髮被風吹得有些微亂,毛茸茸的,估計的確有些冷,鎖骨都泛紅了,眨著無辜的藍眼睛,正眼巴巴地看著她。
這可是二十八樓啊,到處都是監控,這傢伙就這麼濫用魔法嗎!
即便心裡無奈加無語,但她還是立刻解鎖了陽台玻璃門,將其拉開,深夜的涼氣立馬灌進室內,讓只穿著襯衫與半身裙的綠樹立馬瑟縮了下。
不等她將人迎進屋,五條悟自覺地一腳踏進來,反手將玻璃門關上。
「啊,是不是要換鞋子來著。」五條悟沒有往客廳走,反而直接一個瞬移來到入戶玄關處。
他自發地打開鞋櫃,自言自語地找起來,「拖鞋在哪裡呢,有沒有大大的拖鞋呢~男士拖鞋快出來吧~」
綠樹走到他身邊,從鞋柜上方拿出一雙粉白色的棉質拖鞋,「五條先生,這是我的備用拖鞋,不介意的話,就先穿這個吧。」
五條悟沒有挑剔,欣然接受。長長的腳丫子委屈地塞進三十六碼半的拖鞋裡,整個後腳掌都延長在外,但他看上去完全沒有不適應的意思,反而很開心。
綠樹想著,這人估計是第一次穿女士拖鞋,覺得新奇好玩吧。
她招呼他坐到沙發上,又去島台泡了一杯加了牛奶的熱可可,端到他手裡。
向水綠樹沒有坐,站在一邊,沒問他怎麼突然抽風折返,只是交代道:「五條先生,很晚了,該睡覺了,喝完這杯牛奶熱可可,趕快用你的魔法飛回家吧。」
五條悟披著沙發上的小毯子,慢吞吞地喝了幾口熱可可,顯得有幾分可憐乖巧,「本來已經到家了,突然想起來,向水小姐,你狡猾地逃避了我的問題欸。我立馬過來討要答案。問題得不到回答,我只怕今夜難以入睡哦。不止今夜,估計以後每個夜晚都因為想這個問題想到天亮誒!」
他第三次問出了那句話,還是認真的模樣,「向水綠樹,你對我的告白是告別嗎?」
綠樹沒說話,先去給自己倒了杯溫水,喝了兩口。
五條悟也不著急,邊喝著熱可可邊等著。
綠樹端著水杯坐到了側邊的單人沙發上,緩緩出聲:「表里世界並不通融,就算有喜歡,也是隔著一層不可逾越的壁壘。麻瓜受到巫師救助的恩惠,心懷感激地告別才是正確的做法吧。」
五條悟聽完,口吻帶著點控訴,「明明是向水小姐擅自靠近我,擅自說喜歡,但離開也是你擅自決定。你很擅長撩完就跑呢。向水小姐,很自我哦。」
綠樹握著水杯,手指在杯子外壁摩挲著,「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只對巫師開放,麻瓜硬闖,只會碰壁受傷。麻瓜無法坐上前往霍格沃茲的列車。而鄧布利多這樣的人物也離不開霍格沃茨。普通人世界和魔法世界,就像是兩個平行的平面。麻瓜與巫師,則是分別處在兩個平面上的直線,視覺錯誤時會以為兩條線相交,實則永遠平行。既然不在一個平面,何必強求,做再多也是多餘吧,不如就停在剛剛好的時機。」
五條悟嘴角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向上小姐,超理智嘛,喜歡我卻依舊能保持自我,分析著利弊。可偏偏理由聽起來很是傷感呢,叫人無從指摘。」
向水綠樹喝了口水,看了他一眼,沒有回應。
熱可可一口一口被喝完,五條悟慢慢恢復了某種冷靜的狀態,有種生人勿進、拒人千里之外的既視感,「仔細想想,向水小姐的做法,確實很有道理呢。普通人誤入魔法世界,無法自保,遇上伏地魔一類的邪惡巫師,很危險哦。如果一直是救助與被救助的關係,那情感就很容易畸形吧,對雙方來講都很累吧。即便是選擇圈在保護圈裡,向水小姐這樣自由堅定的人也不會願意去接受吧。」
五條悟將空杯子放在茶几上,站起來,走到綠樹面前,彎腰看著她,露出了熟悉的招牌笑,「既然是告別,我這樣的好男人,怎麼可能讓你帶著遺憾與悲傷呢,總不能每次想起那次告別,都是我的冷言惡語吧。讓我幫你用美好的東西來裝點告別的回憶吧,就當感謝你為我做的美味蛋糕了。」
說完,五條悟取走她手裡的水杯,放到茶几上,緊接著他雙手捧起向水小姐的臉,輕輕吻向了眉心,在她雙眼圓睜、處在震驚的迷茫時,他又親上了她紅潤的嘴唇。
是牛奶熱可可味的吻。
最開始,是他在她的唇上慢慢含吮,動作雖顯生疏,卻很溫柔,她被動地接受著他的親吻,
五條悟閉上了眼,卻仍舊能看到向水小姐滿是錯愕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無措的小狗一般,臉頰都紅透了,可愛極了,他不由地親得愈發重起來,一隻手也不知不覺從臉頰撫摸至她的後頸處,摩挲著。
不久,他成功看到她慢慢閉上了雙眼。
他感受到了向水小姐的回應。
她伸手攬住了他的脖子,逐漸回吻他。
五條悟一把將她抱起來,一個輕巧用力,成了公主抱的姿勢,吻卻未中斷,他坐到沙發里,將人摟坐在自己腿上,圈進懷裡盡情地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