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隊最近確實辛苦，興致這麼高，不好拂了大家的意。
但她還是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
很快，向水綠樹找了個理由離開，離開前與大家笑道：「我就先走了，帳單我已經結過了，大家喝得開心，祝大家周末愉快。」
下屬們紛紛表示要送她離開。
最後還是七海成為代表來送她。
出了酒吧，呼吸到新鮮空氣，向水綠樹總算是舒坦了。
「前輩，你討厭煙味吧？」一旁的七海突然開口。
「嗯？怎麼發現的？」向水綠樹倒是不意外。
「上次約在這家酒吧喝酒，前輩也是早早就找了藉口離開，這次也是。前輩酒量好，又很有規劃，不是那種在既定的喝酒行程中途會讓意外的理由來驅使您離開的人。再加上，剛剛我有察覺到前輩呼吸時的變化。」
這家爵士酒吧開在地下，不禁菸。
來來往往那麼多人，男性居多。
煙味太大了。
向水綠樹從小身邊就沒有抽菸的人。
親屬里，爺爺和父親不抽菸，只喝酒。一個是釀酒師，一個算得上半個品酒師。
雖然很多青春期的男生在中學時開始偷偷抽菸來急於證明自己的成熟和獨特。但向水綠樹初中是在英國的私立中學就讀，學校管理嚴格，很少有人抽菸，就算有也是偷偷地不會放在明面上。
高校時她又轉回了國內的國際高中就讀，國際高中雖然開放創新，但抽菸仍舊是明令禁止。
大學時，前輩或者同期們關照她的未成年身份，也不會在她面前抽菸。
在美國求學時，不管內心如何作想，這些名校生們表面的功夫做得很好，不會在不抽菸的女性面前大肆吞雲吐霧。
初入職場時，美國華爾街的精英們更是懂得所謂風度。
回國入職時，她是以領導的身份空降，職位員們膽敢在不好惹的人面前吸菸？
多年來極少近距離聞過煙味的她，對於煙味的敏感度可見一斑。
向水綠樹笑了笑，「七海又發覺了一個小秘密，那還是我來賄賂你吧。走吧，既然知道了我的離開理由只是藉口，那就去換一家清吧繼續？我請客。」
七海建人：「樂意之至。」
還是老地方，那家音樂舒緩的清吧，七海是這家店的常客。
從前，他下班後經常一個人來這喝酒，後來在這裡還偶遇過高專的家入前輩。家入前輩是個酒豪，在這種地方遇上倒也不奇怪。
彼時他離開高專多年，已經做了兩年的金融打工人，當初的心結早就放下。面對上大學後就不曾聯繫過的咒術界故人，倒是能好好敘舊，甚至之後還偶爾約著一起在這家店喝喝酒，聊聊近況。
直到他跳槽新公司，與向水前輩重逢，這家酒吧又成功推薦給了向水前輩。
喝酒閒聊時，七海突然問：「聽說前輩要跟小林集團的少爺相親？」
「連不關心八卦的七海都知道了，看來這件事在公司已經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啊。」
七海捏握著的酒杯放下，偏頭看了她一眼，「這麼說，傳聞是真的？」
向水綠樹作苦惱狀：「小林太太過於熱情，難以招架啊。」
「是前輩也招架不了的程度嗎？」
「小林會長的企業這幾年正在勢頭上，最近在考慮收購一家海外公司的戶外用品品牌。除此之外，小林集團旗下的子公司業務發展良好，其中有家做電池供應的子公司貌似在擬上市。」
七海瞭然道：「集團收購業務和公司上市業務，都是S級的大項目，很多投行都會眼饞。」
向水綠樹呷了口酒，「所以說啊，適當配合一下小林太太只會利大於弊。只是相親而已，又不是真的要戀愛結婚。」
「看來前輩已經想好相親後的拒絕理由。」
「隨機應變、見招拆招吧。」
七海與她碰杯，認真祝福道：「那就祝前輩應對成功。」
酒至酣時，酒吧進來一男一女。
七海看見了對方，對方也看到了七海。
七海繼續與向水前輩喝酒，那一男一女也在不遠處入座。
指針來到十點時，果不其然，七海聽見了向水前輩的告辭聲。
婉拒了七海要送她回家的紳士行為，向水綠樹表示自己今天有開車，可以直接叫代駕。
陪向水前輩等到代駕，將其送上車並目送她離開後，七海才回到酒吧。
他徑直走到了另外一處座位那，跟熟人打了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