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銘來了興趣,問道:「李兄細說。」
其實這事一開始就是個烏龍。
劉紹軒時常跟著父親出入生意夥伴的家裡,認識了不少人,有一次參加一位世兄的婚宴時偶然見到了新娘的好友,一見鍾情。
可是他連對方姓甚名誰都不知,只能旁敲側擊跟那位師兄套近乎,誰知對方是個木訥的,總也看不出他這醉翁之意在何處。
後來家裡安排了相親,劉紹軒自是萬分抗拒,但父命難違,便想著去見她一面,當面說清楚也好過耽誤人家。
可誰知這次相親的人就是讓他魂牽夢繞的可人!
李靖說完砸吧砸吧嘴:「劉兄此番經歷,竟跟話本中的故事一樣,羨煞旁人。」
劉紹軒深以為然,熱著臉直點頭。
聊完劉紹軒,又說起李靖。
李靖臉上的笑意淡了一些:「你們都離開了學堂,我也知道自己短時間內難以考取功名,便歇了繼續讀書的心思,好在有個秀才的名頭,回老家當了夫子,還算過得去。」
眾人點點頭,趙玉成問道:「李兄也不小了,不知可有成家的打算?」
李靖嗯了一聲:「我娘請人相看過,算是定下了,村醫的女兒,我也挺喜歡的,約莫今年秋收之後就成親。」
見大家有些沉默,李靖笑了笑。
「你們這是做什麼?覺得我太可憐了?」
劉紹軒道:「若是你以後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儘管開口。」
李靖撲哧一聲:「好是好,不過你們也不要想太多,我沒有那麼可憐。如今當上了夫子,收來的束脩養活家裡不成問題,還受人尊敬。至於我的婚事,雖然沒有你們這般情深似海波瀾壯闊,但是我們門當戶對,互相看得上,誰說平淡安穩的生活就一定不是好事呢?」
袁銘道:「李兄說得對,是我淺薄了。」
幾人又歡笑起來,一同追憶以往在學堂的趣事囧事。
與此同時,季清月也約上了自己的姐妹們,女子與男子不同,尤其是嫁人之後,不會有太多自由,因此這次來的人比之前少了許多。
大家都從少女少哥兒變成了人妻、人夫,眉宇間多了幾分愁苦。
季清月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但是世道就是如此,不是他能改變的,於是努力將負面情緒壓下。
他拿出一個個小盒子,分給了在場的人,裡頭裝的是他自己做的香水。
在京城,這樣一小罐,如今已經能買到兩錢銀子,季清月卻毫不在意。
拿到禮物,大家都很高興,一個勁誇讚季清月。
氣氛熱鬧了許多,陌生感驅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