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心情都有些沉重,沒人說話,甚至能聽到柴火燒著後爆裂的聲音。
季清月在席間就吃了一點點,袁銘沒敢做油膩的湯,就煮了點紅棗蓮子甜湯。
湯煮好了,袁銘和曹氏對視一眼,都想去臥房送湯。
曹氏道:「你從小到大就不會安慰人,也不會哄哥兒開心,你進去肯定說不出什麼好話,叫月哥兒白白傷心,還是我去比較合適。」
袁銘:「……」
他正要開口,廚房門口突兀的響起一陣輕笑聲。
季清月眨眨眼:「夫君和阿娘在做什麼好吃的?煮好了都不叫我,難不成是想背著我吃獨食?」
曹氏急了:「月哥兒你怎麼出來了?阿娘正準備給你端進去呢,這一鍋甜湯都是給你煮的。」
說著,她就端起湯碗,放在了飯桌上,招呼季清月坐下來嘗嘗。
袁銘:「……」
他現在算是明白了,他娘就是典型的有了孫子就不要兒子了。
袁銘嘆了口氣,來到季清月身邊坐下。
季清月舀起一勺湯喝了口,微甜的口感在口腔內爆開,讓他低落的心情好了不少。
「好喝,夫君的手藝!」
看著季清月甜甜的笑容,袁銘沉鬱的心情一掃而空。
「清清喜歡就好,鍋里還有。」
曹氏關切的問了他幾句,見季清月確實想開了,就沒有多待。小夫夫兩個還有體己話要說,她杵在這裡屬實不合適。
喝完甜湯,兩人就回了臥房。
躺在柔軟的床上,季清月看著袁銘忙前忙後,突然說道:「我的嫁妝,該討回來了。」
袁銘聞言放下了手裡的東西,來到床邊坐下。
「想好了?」
回門那次,他們就說過嫁妝的事。但是那時候季清月還顧念著和家裡的情分,不願徹底撕破臉。
「我哥的信件肯定是梁夫人藏起來了,這麼多年過去沒有我哥的絲毫音訊,哪怕我爹對他有一點點關心,也不會任由梁夫人搞小動作。」
季清月的嘴邊勾起一個悲涼的笑:「說到底,造成今天這一切的都是我爹,是他的縱容、無視,才讓梁夫人越發肆無忌憚。」
袁銘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抱著他。
「夫君,這次我可能真的就是沒爹沒娘的孩子了。」季清月哽咽著說道。
袁銘把他抱得更緊:「沒關係,你還有我,還有阿娘,還有遠在西北的大哥,我們永遠不會拋棄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