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小林子的書賣的錢單獨放在一個錢袋子裡,袁銘背上書箱,回了家。
曹氏是幹活的一把好手,才一天時間,小院裡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小院帶著一個不大不小的菜園,袁銘和季清月沒有時間侍弄,一段時間過去,菜園裡只有零零落落的野草,但是現在野草已經被清理得乾乾淨淨,隆起的田壟上插著蔬菜幼苗,在微風中顫顫悠悠的搖晃著身體。
煙囪里冒出白色的煙,誘人的飯香味縈繞在鼻尖。
這時,季清月端著一個小碗從廚房裡走出來。
看到袁銘眼睛一亮:「夫君回來了?阿娘夫君回來了。」
曹氏應了聲,說道:「阿銘先去換衣服,晚飯很快就好。」
季清月來到袁銘身邊,手裡捏著個東西往他嘴裡餵。
袁銘定睛一看,原來是豬油渣。
還是熱的,又酥又脆,沒剩多少油脂,撒了椒鹽粉,味道很是不錯。
「阿娘特意給我炸的,選的是豬肚子上的皮,真好吃。」季清月嘚瑟道。
袁銘也跟著笑:「清清喜歡就好。」
曹氏手藝一絕,特別擅長煲湯,今晚做的是豬蹄竹筍湯,非常鮮甜。
季清月沒忍住喝了一碗又一碗,最後捂著肚子打了個嗝。
曹氏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嗔怪道:「以後還有的是機會吃,這麼著急做什麼?」
過了一會兒,她臉上的笑容斂去,代之以淡淡的愁苦:「以前阿銘的爹就特別喜歡我煲的湯,每次都忍不住喝多。」
季清月只知道袁銘的父親早就去世了,兩人都默認跳開這個話題,因此一直到現在,他的不甚了解這位從未見過面的公公。
曹氏突然提起,他不知如何接話,便看向了袁銘。
袁銘的眉頭緊皺,神色間充斥著不耐。
不知為何,季清月覺得袁銘對自己死去的父親不僅沒有懷念,反而帶著深深的排斥和厭惡。
「他已經死了,阿娘就不要提了,也不要想。」袁銘說道。
季清月心中的違和感更重了。
曹氏放下筷子,常年樂呵的臉上寫滿了認真。
「阿銘,月哥兒嫁到我們家已經快一年了如今他又壞了孩子,是時候告訴他真相了。」
袁銘一愣,放在膝蓋上的手悄然握成拳。
「阿娘知道你想做什麼,這條路兇險萬分,你沒辦法時時刻刻護著月哥兒。」
不知過了多久,袁銘深吸一口氣,說道:「我明白了。」說完,就起身走進了書房。
季清月呆坐在,還在狀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