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王對下石村的村民格外寬厚,不肯動用半點武力,不惜動用私庫將其納入自己的保護範圍。
很巧的是,前朝的軍隊也在這個時候席捲而來,袁銘不知道領頭的人是誰,也不知道他們打的是誰的旗號,但從來不問政事的庸王偏偏在這個時候趕回了京城。
袁銘不相信這些都只是巧合。
下了幾場雪,山路有些難走,馬車不敢跑了,袁銘頂著寒風走下了山,到鎮上的時候,身上出了汗,厚重的棉衣覆蓋著,很不舒服。
大雪毫無預兆落,紛紛揚揚飄飄灑灑,走了沒幾步,他的帽子上就覆了一層雪。
雪要是化了,衣服就得濕,袁銘走到屋檐下,摘下帽子抖了抖上面的雪,又把身上的積雪掃了下來,正要繼續走的時候,突然聽到角落裡傳出細聲細氣的嗚咽。
袁銘腳步一頓,走到近前,才看清楚那是一個女子,身上裹著麻袋,身體蜷縮著。
不知道她在雪地里呆了多久,已經快被積雪淹沒了,眉毛上生了霜。
袁銘不是善意泛濫的人,相反他很冷漠。
看到這樣一個人出現在冬日的大街上,他心裡不帶沒有任何同情可憐的情緒,甚至默默往後退了幾步,怕因此惹上麻煩。
然而就在他轉身之際,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袁銘?你是嗎?你在這裡做什麼?」
袁銘回頭,巷子裡停了一輛牛車,坐在前面趕著車的可不就是楊濤。
「楊大哥。」
他側了側身,把身後幾乎凍僵的女子露了出來。
「這邊有個人,好像快凍死了,我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楊濤一驚,連忙從牛車上跳下來,來到袁銘身邊先低頭看了一眼,緊接著蹲了下去,手指放在女子鼻端試了試,驚喜道:「還有氣息!」
袁銘挑起一邊的眉毛,用鬆了一口氣的語氣說道:「那真是太好了,還是楊大哥膽子大,我根本不敢離得太近,就怕……」
楊濤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其實也沒有,我就想著萬一是個大活人,這麼冷的天不及時救起來恐怕真要死了,所以才壯著膽子伸出了手。」
女子雖然還有氣息,但明顯已經暈過去了,任楊濤多次推動搖晃都沒有半點回應。
「這可怎麼辦?也不知道她是誰,把人繼續放在這裡不是辦法,但是我還要去學堂,不能把人帶回去……」
楊濤看了女子一眼,又看了看牛車,咬牙道:「我正要回村里,把她抬進車裡,我先帶回去吧。」
袁銘面露糾結,躊躇半晌,只能點頭:「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兩人把女子抬進了牛車裡,楊濤絲毫沒有發現,整個過程袁銘幾乎沒有出太多力氣,只是在旁邊吆喝的起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