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先去換衣服吧,我和如言姐還有幾句話想說。」
袁銘如蒙大赦,迅速離開了。
看著他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季清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柳如言走到他身邊,悠悠的嘆了口氣。
「你夫君對你真好,要是我未來的夫君能有他一半好就好了。」
再次說到這個話題,季清月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他們對視一眼,都有些笑不出來。
袁銘走進書房之後就沒再出來,柳如言走後,季清月來到了書房,沒有敲門,直接把門推開了一個小小的縫。
他探頭看著裡面。
袁銘穿著一襲柔軟的居家服,正端坐在書案上,不停的蘸墨書寫,看起來十分認真的樣子。
但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此時他的注意力根本就沒在書頁上,渾身緊繃,假裝沒看到季清月進來。
很明顯他這個樣子根本騙不過季清月。
「夫君,在忙嗎?」季清月徑直走了進來。
袁銘抬起頭看向他,裝的是剛看見他的樣子。
「學堂布置的作業,這幾天我還要跟著王爺,沒時間上課,但是作業不能落下。」
季清月點點頭,漫不經心的在書房裡踱步,但從他高高揚起的嘴角可以看出,此時他的心情很好,已經忍不住笑了。
袁銘放下筆,自暴自棄的說道:「想笑就笑吧,剛才在廚房裡,你們是不是就在取笑我?」
「才沒有!」季清月說道:「夫君以為我哭了才會那麼著急,是關心我愛我的表現,我高興還來不及。如言姐姐也很羨慕我,希望能找到一個跟你一樣的夫君。」
說到這裡他嘆了口氣。
「下個月如言姐姐就要成婚了,到現在她都沒見過未來的夫君,也不知道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真的很擔心她會掉進火坑裡。」
袁銘問道:「所以她是因為這個才哭的?」
「也不全是。」季清月撓了撓頭。
柳如言家是在鎮子上賣豆腐的,生活水平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她還有一個比他大兩歲的哥哥。
也許是因為生活太過順遂,過去的十幾年裡,她從來沒有感覺到太多不公平。
爹娘對哥哥很好,因為以後還要仗著他養老,柳如言理解他們,所以在一些小事上從來不跟哥哥計較。
但這次,她才深深感覺到自己和哥哥在父母心中的地位多麼不同。
「柳家老大想娶妻,對方也是鎮子上的,比他們家更有錢,所以聘禮要的更高一些。這些錢柳家原本是拿不出來的,但偏偏在這個時候發生了一件事。」
袁銘看著他,認真的聽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