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謙在衙役搜到那張紙的時候就已經冷汗涔涔,這下直接嚇軟了腿,驚惶失措地磕頭認錯:「大人饒命,學生一時糊塗,還請大人恕罪!」
他的腦袋在石板上磕的邦邦響,鎮守的臉黑如鍋底。
現在他還有哪裡不明白的,王謙買通了他身邊的人,提前拿到題目,找人帶筆大出風頭,而今日表現最為出彩的人極有可能成為他的女婿。王謙這般行為,簡直是司馬昭之心。
顧及女兒的名聲,鎮守不好明說,只能叫人把王謙拖下去,黑著臉放了秦巧兒,宣布宴會繼續。
但是秦巧兒卻不肯下去,哭天喊地訴說自己的冤屈,一定要鎮守給她一個公道。
袁銘回到宴會桌坐下,一瞬間竟有些佩服秦巧兒。她很聰明,現在王謙已經被帶走了,只要她坐實王謙身上的罪名,讓他永遠出不來監獄,他也就休想再威脅他們。
鎮守無可奈何,只能讓她繼續陳詞。
這次秦巧兒再無隱瞞,將她與王謙的恩怨糾葛全部說了出來。
眼看著事情已經塵埃落地,袁銘帶著季清月離開了會場,將他調查到的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原來,那日袁銘聽說王謙與趙玉成的關係之後,就在趙玉成面前提了一嘴,得知了事情的本來面目。
王謙確實是趙玉成的親戚,但在幾年前,兩家就已經徹底決裂了。
那時王謙屢次科舉不中,便想放棄這條路,轉而將注意打到了趙瓚身上——他想在衙門裡謀一份差事。
衙門的差事就是香餑餑,除了鎮守親自提拔之外,旁人根本無權插手,趙瓚只是個掌管刑獄的幕友,只能跟鎮守推薦人選。
王謙好吃懶做,好高騖遠,脾氣秉性沒一樣是趙瓚能夠看上的,他怎麼可能把自己的人推薦給鎮守,萬一王謙真的進了衙門出了事,最後還會牽扯到他。
多次試探未果之後,王謙惱羞成怒,因此兩家徹底決裂,對此趙瓚樂見其成。
「你是說,他是故意放出那樣的消息,目的在我們?」季清月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袁銘在他腦袋上敲了敲:「準確來說是你,有善心是好事,但要是善良過度被人利用就不是什麼好事了。」
王謙和秦巧兒確實沒有成婚,不為秦家父母支持,但是眼看著生米已經煮成熟飯,秦父秦母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偏偏這時候,王謙聽到了菊花宴鎮守招婿的傳聞,他立馬就起了心思,所以婚事一拖再拖,直到秦巧兒產生懷疑。
王謙沒有否認,而且美其名曰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們的未來。
秦家的醬坊屢遭競爭對手打壓,急需一個保護傘。他們寄希望於王謙,但是王謙能力有限,科舉無望,這個時候有個機會能讓王謙一步登天。
秦家人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