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對。」他停頓片刻:「你是縣令的哥兒,確實什麼都不用怕。」
季清月看著他平靜的沒有疑似表情的臉,突然心裡一慌。
他好像說錯話了……
「夫君,」季清月握住袁銘的手,急急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要解決這件事,必須有個人出頭,而我剛好有機會,就答應了。」
袁銘沒動,靜靜地看向他:「那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我帶著夫郎去參加菊花宴,最後我的夫郎當著所有人揭穿了另一個男人的偽善面紗。那時我該如何反應?為你鼓掌還是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季清月從來沒見過他如此冷淡的眼神,下意識把手縮了回來。
「那該怎麼辦?」
袁銘看著他慢慢垂下了頭,心裡很不是滋味。
必須承認,他和季清月不一樣。即使重活一世,他依然是個自私冷漠到極點的人,除了他的夫郎和阿娘,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發生任何事都不會讓他產生同情,更不會犧牲自己的利益來成全別人。
剛聽到秦巧兒的遭遇的時候,他確實覺得她很可憐,所遇非人,但是感嘆一句就過去了,別的什麼都沒了。
實在要他去評價,他甚至會覺得秦巧兒是自作自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在她為了一個男人放棄生她養她寵她十幾年的父母的時候,她的悲劇結局就已經註定了。
他不信,跟那樣的男人同在屋檐下幾年時間,她會一點都看不出來對方不是什麼好人,他同樣不信,那麼愛自己女兒的父母在女兒失蹤之後不會找她。
可是秦巧兒呢?
她寧願相信海市蜃樓一般的愛情,也不願意為了真正愛自己的人承認自己錯了。
所以她是可憐,但也很可恨。時至今日,她依然不願意自己站出來,還要躲在季清月他們的身後,足以見得,她根本就不值得季清月為她做的一切。
當然,這些話就沒必要都告訴季清月了。
略一思忖,袁銘問道:「可以帶我去見見那位秦姑娘嗎?」
季清月有些猶豫,秦巧兒已經回到秦家了,因為秦家父母所受打擊太大,對所有男人都十分牴觸,完全不允許他們靠近秦巧兒。
「清清,相信我會有更好的解決方法。」袁銘溫聲道。
季清月本就耳根子軟,聽到袁銘這麼說,直接就繳械投降了。
第二天,兩人乘坐牛車來到了下關村。
季清月來這裡已有多次,熟門熟路的敲開了秦家的門。
就像他之前說的那樣,秦家二老對季清月和袁銘的態度可謂是天差地別,袁銘有理由相信,要不是他是季清月帶來的,早就被打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