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上午,姑爺來找我,問了我事情的原委,還……」她說著,從衣袖裡摸出來一張紙,赫然是她自己的賣身契。
她跪在地上,行了一個大禮:「我已經跟崔婆子徹底斷絕關係,從今以後我願意跟著公子,做牛做馬,永生不會背棄,如有違法,不得好死!」
她口中的崔婆子便是她的親娘。
季清月的頭暈暈乎乎的,很多話過了腦子依然轉不過彎,唯有提到袁銘的時候,他的眼睛驟然一亮。
袁銘為什麼要這麼做?
於他而言,小菊只是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我好難受。」季清月渾身酸軟,抱著被子不撒手,哼哼唧唧道:「去把我夫君叫過來。」
小菊應了聲,飛快跑了出去。
走出小院沒幾步,她就看到了迎面而來的袁銘,不等她開口,袁銘已經迅速轉身,腳步極快地往小院的方向去了。
很快,大夫也來了。看過之後說是心情起伏太大,氣血攻心,再加上趕路中暑,這才生病了。
袁銘跟大夫道謝,讓小菊跟著大夫去抓藥,自己坐在床邊,把虛弱的季清月扶起來,讓他靠在自己身上。
「夫君,謝謝你。」季清月柔柔的看著他。
袁銘卻皺著眉:「嫁給我受委屈了,若不是上觀村離成縣太遠,你也不會中暑,生了這麼一場大病。」
季清月不以為意,嘻嘻笑著,彷佛上一課趴在床上哼唧的人不是他一樣。
「我知道你說的什麼,」袁銘道:「小菊的事不是我一人的功勞,我只負責查清楚真相,賣身契是你爹親自去找梁夫人要的。」
季清月愣住了:「怎麼可能?我爹每日那麼忙,怎麼會管後院中一個小丫頭的事?」
袁銘不說話,只是看著他。
季清月表情微滯,頗為懷疑的指了指自己:「難不成是為了我?」
袁銘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早上岳父派人叫我過去下棋,期間只跟我聊了你的事情,從小到大,雖然你們關係並不親密,但是我能感覺到他還是關心你的。說到最後,他也只是叮囑我好好準備科舉,若是遇到什麼困難,可以來找他。」
他沒有要挽回季福來在季清月心中的形象的意思,所說的這些都是基於客觀事實,上輩子他和季福來交往十分淺薄,現在有點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會讓這對父子走向老死不相往來的局面。
「也許吧。」季清月閉了閉眼,顯然不想多聊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