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他口吻不大對。
沈若言仰面看他：「怎麼了？出什麼事了？臉色這麼難看。」
厲霆川抿了下唇：「言言，如果和我在一起，會讓你受點委屈，你願意嗎？」
「委屈？」沈若言不明白：「什麼委屈？」
厲霆川坦言：「我爺爺奶奶有點封建，有門第觀念，還很專制。我想娶你，他們不太高興。言言，我父親早逝，印象里，只有家裡那些照片上的樣子。至於母親，很多年沒有聯繫，我不知道她在哪兒？也不知道她長成什麼樣子？家裡連一張她的照片都沒有。是爺爺奶奶把我養大，他們年紀那麼大了。這件事只能慢慢來，不能著急。要是把他們氣出病來，我……」
第282章 該有的儀式感都要給你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沈若言自知沈家的家世配不上厲家，靠在他懷裡，嬌軟溫柔，懂事體貼：「如果是你爺爺奶奶想考驗我，受點委屈沒什麼。只要不是做小三，違背法律。其他的，我不怕受委屈。我喜歡你，你不背叛這段感情，我也不會。
「我願意為了你，做我可以做到的任何事。
「你別有太大心理壓力，沒和你在一起之前。為了公司，我到處求人。不知道受了多少白眼，難聽的話聽得多了，我都免疫了。」
聽到她這樣說。
厲霆川既心疼又感動：「言言，你放心，我心裡只有你，只喜歡你。我絕不會和其她女人有任何糾纏，讓你做小更不可能。如果不是現實暫時不允許，我想立刻娶你做老婆。在我心裡，你是我唯一的妻子。奶奶現在在氣頭上，我想過陣子，等她消氣了，帶你去見她和爺爺。到時倘若她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你別往心裡去……你要是有氣，就打我幾下出出氣。」
沈若言「噗嗤」一笑：「打你，我可捨不得。你放心吧，你是爺爺奶奶養大的，他們必定是愛護你。沈家小門小戶，他們有顧慮很正常。我一定會好好表現，如果他們說了不好聽的話，我左耳進右耳出，就當沒聽見。人心都是肉長的，時日長了，他們或許就會接受我了。只要你和我一條心，我不怕受委屈。」
沈若言沒見過厲家二老。
只聽過圈內的一些傳聞，說厲老夫人厲害極了！
此時此刻，她還沒有意識到，圈內所傳的厲害極了，是厲害到何等地步？
被愛情沖昏頭腦。
她心底只剩甜蜜。
還在為他要帶她見家長而滿心歡喜。
「嗯。」厲霆川珍重地親了親她的額頭：「言言，謝謝你，我當然和你一條心，永遠和你一條心。你也別太緊張，如果他們為難你，我會護著你。我爺爺奶奶是有原則的家長，他們最多對你說幾句不好聽的話。要說動手，也只會打我，不會動你。」
沈若言蹙眉：「你還挨過打？」
厲霆川摸了摸她的小臉：「男孩子，小時候調皮搗蛋，挨幾下家法很正常。印象里，我初中以後再沒有過。爺爺奶奶再生氣，最多就是罰我跪祠堂，或者罰站。」
厲霆川說著，寵溺地捏了捏她的臉：「你這麼乖巧，又漂亮，你爸媽肯定捨不得打你吧？」
說起這個。
沈若言眼睛泛酸，突然很想已逝的父親：「從小到大，父母從來沒對我動過手。我父親雖然能力不足，還野心勃勃，但他絕對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他很寵愛我母親，也很疼我。我母親……大抵是受原生家庭的影響，骨子裡有重男輕女的思想，比較偏心我弟弟。
「說起來她也很可憐，我姥姥姥爺，總是為了我舅舅剝削她。
「從小，我母親就很明顯偏愛我弟弟。
「不過架不住我父親疼我，我也沒受多大的委屈。
「我母親當年，是家族聯姻嫁給我父親，他們婚前只見過幾次。我母親在家時就沒有工作過，嫁人後，我父親寵她，她也沒有工作過。哪怕公司再難，我父親還是會把帳上僅有的錢，拿給她買衣服買包，幫襯我舅舅。我父親把我母親養得很嬌氣，一點苦都不能吃。
「現在公司是我在管，我母親大概是覺得，女兒大了，出息了，對我比小時候關心很多。
「每個家庭都有各種家長里短的事，血脈親情，打斷骨頭連著筋呢。
「我母親就是個被寵得厲害的小女人，現在公司經營狀況良好，給夠她零花錢，她就很滿足。說到底她是我親生母親，再如何偏疼我弟弟，我也是她女兒。她對我，也是疼愛的。生活中一些小事而已，小時候我覺得很委屈，總是跟我父親告狀。現在……無所謂了。」
她說得雲淡風輕。
厲霆川卻聽得很是心疼：「言言，我不重男輕女，我就喜歡女孩。將來我們有了女兒，定會像你這樣乖巧漂亮。我一定要把這世上所有最好的，都給你們母女。」
沈若言好奇道：「那萬一生了個兒子呢？」
厲霆川臉色變了又變，好幾十秒後，才違心道：「你生的……我……都喜歡。」
沈若言忍不住笑出聲：「你要不要找塊鏡子，看看你現在的表情有多假？」
「有嗎？我說的都是真心話。」厲霆川死不承認不喜歡兒子，低頭逼近她的臉，轉移話題：「言言，生孩子這件事，現在不急。我喜歡你，珍重你，提親下聘，見家長，辦婚禮，該有的儀式感都要給你。要得到雙方家長的認可和祝福，不能讓你名不正言不順地給我生孩子。況且比起生孩子，我更喜歡……生孩子的過程。」
他說著，解開了她腰間浴袍的帶子。
沈若言感覺到他的手，貼在她腰上的肌膚上，他指尖灼熱，有一層薄繭，在她腰上游離，她身子瞬時止不住地發軟。
他褪掉她的浴袍。
抱起她。
大步走到床邊。
輕輕將她放下。
她嬌嗔地推著他的胸膛：「你不洗澡嗎？」
他眸子全紅了，暗啞的聲音隱忍至極，不輕不重地咬了下她的唇：「待會兒，待會兒一起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