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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坐在那便像是上位者,眼中都是堅定果決。

沈意之回想了一下,覺得這件事情由祖母去做確實更合適了。

祖母賴琴在三四十年前曾是名動江南的才藝美女,與另兩姐妹來到京都紮根,也是過了些傳奇日子。

賴琴原先的家中是江南首富,帶著許多家產來的,但在她的一個姐妹出嫁之時,她將家產盡數充做姐妹嫁妝,跟著一起去了雁北。

那個姐妹,就是雁北王妃離馥,而還有一位,也是她們三個中最小的一個,嫁入國公府,成為了國公夫人。

這件事也是前世很久以後沈意之才得知,她險些是個腰纏萬貫的富豪家的乖孫了。

時年久了,賴琴與國公夫人千卉雖少了來往,但情誼還是無人能比,只是三人中年齡最大的賴琴,最終竟然將自家兩個孫女分別嫁給了姐妹的兒子,確實有些造化弄人了。

無論如何,沈意之總算能放下心了,她自領了責罰,前往祠堂跪著。

跪她自作主張為沈毓棲說了一門親事。

追根究底她都是個外人,哪怕出於好心,她也確實做得不對,沈灼庭沒有開口說要罰她,沈意之自己去了。

從前也總這樣,她知道自己犯了錯,總是自覺去祠堂罰跪,這次,她既是為自己的錯誤承擔責任,又是向沈家祖宗請罪,沈家世代忠臣,自己萬死難辭滅門之罪。

沈意之脊背挺拔,她面向沈家祖宗靈位虔誠請罪,長明燭火輕緩搖曳,絲絲縷縷香火氣息使人安寧。

她在這裡已經跪了許久,月上高樓,明日就要嫁去王府,前世種種都要與她告別了。

沈意之心裡是很激動的,雖成為攝政王妃並不能做什麼,但背靠大樹,只要她謹小慎微,秘密掩埋心底,沈家便不會走向死路。

「篤篤篤」祠堂門被敲響,沈灼庭開門進來。

他披著月光,卻沒帶食盒。沈意之有半日沒有進食了。

……雞鳴之時,沈意之跪得麻木的雙腿在雲霜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立起來,她該去換婚服了。

五月的早晨沒有寒霜之意,沈意之感受到呼吸之間,還是有涼意灌入喉嚨。

戶部尚書之案還在審理中,兇手沒有捉拿歸案,整個京都都是人心惶惶。

也許充滿喜悅的人只有沈家了。

宮裡一早就派了許多宮女過來,給沈意之穿衣打扮,進進出出,忙忙碌碌,沈意之有些睏倦,就閉著眼任由宮女們擺弄。

她似乎做了一個夢,夢中自己對鏡梳妝,面上喜悅,憧憬未來。

在家人的不舍和賓客的聲聲祝福中,由莫允修牽著手,拜堂。

紅燭晃晃,人影恍惚,眼前的人手持秤桿,挑著蓋頭,她隔著這層厚重,仿佛看見對面的人猙獰面孔。

然而蓋頭掀開,映入眼帘的卻是莫允修溫潤如玉的臉,風度翩翩,清新俊逸。

沈意之接過侍女手上的合卺酒,與莫允修交杯同飲,辣酒滾燙入喉,灼燒得沈意之無法出聲。

無法出聲憋出了眼淚,似乎在想著,是不是應該有什麼人,會來這裡救出自己。

對面的莫允修擱下酒杯,清瘦雙手,柔柔地捧著沈意之的臉,附唇過來,飲掉了她眼角的淚。

沈意之突然十分害怕,好像下一刻,這紅唇就會猛然大張,啃食她的脖頸。

脖頸那裡好涼,她記得自己系了一根披帛的,現在卻什麼也沒有。

但莫允修又俯唇,牙尖輕輕在她脖頸間咬了一口。

沈意之驚得一顫,她想喊出一個名字,但無法出聲。

眼前畫面漸漸變成紅色,眼中濕潤,她垂眸看去,自己滴在莫允修臉頰的淚,竟變成了血紅。

雙眼如同被滾燙的液體濺灑,又疼又燙,畫面猛然又破碎成渣,刺入沈意之眼中。

「啊!」沈意之突然驚醒,她恍然間看見了刑場上,朝她撲過來的人影,熟悉又偉岸,但瞬間又消失無蹤。

「奴婢不是故意的。」身邊正在伺候沈意之梳頭的宮女突然跪地,惶恐不安,不住磕頭。

離宮之時,掌事宮女耳提面命,這是攝政王妃,若是照顧不周,怕是要提頭回宮了。

她們不常見攝政王,遠遠見上一次,也會被那渾身的生殺之氣震得汗毛倒豎。

蕭勿長相不凶,但就是嘴角常常掛著的笑,總讓人毛骨悚然,加之他常年剿匪征戰,進宮時多數穿著銀盔鐵甲,讓他更顯得凶。=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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