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溱還不願放過她,咄咄逼人:「倒是你,為什麼現在變的這麼軟懦?怎麼,待在你那沒用的駙馬身邊,性子被壓抑成這樣?連自己是個什麼東西都忘了?」
「阿月,別痴心妄想了,他根本不愛你。前幾日送來辭呈的時候,他臉上可是一絲一毫的表情都沒有,沒有提一句關於你的話。」
「著實無情的很吶。」
聽他提到聞祁,周漪月的身體似乎凝滯在了那裡。
魏溱眯了眯鷹目,她的反應明晃晃告訴了他,她還在意這個男人。
目光如錐刺般落下,帶著鋪天蓋地的壓迫感。
一番折騰,周漪月幾乎骨頭欲散,艱難扶住他的肩膀,淚光盈盈的眼底藏著一片傲氣。
「你若想報復,大可一劍殺了我,何必做這些無用的事,說這些無用的話?乾脆……讓我像那些臣子們那樣,直接撞死在護國柱上……」
他沒有回答,伸手攥住她下巴:「嘴巴這麼厲害,看來還有不少體力。」
男人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鎖骨處,貪婪擷取她唇齒間的香氣。
像在索求,又像在巡視,反覆地、仔細地確認,她身上沒有一絲安神香的味道。
翌日,周漪月疲憊從床上醒來時,覺得身體有千鈞之重。
她抬起灌鉛一般的胳膊,踉蹌著下了床,心想著下次還是不要在床上跟他較勁,吃虧的是自己。
而且她發現,他會無所不用其極地挑起自己的情緒,喜歡看自己失控的樣子,看自己從一潭死水變得洶湧澎湃,他便也達到了頂峰。
若非她心智堅定,早就被折磨瘋了。
簡單洗漱之後,兩個侍女對她道:「殿下,凌雲侍衛說已經備好了馬車,就在宮門外。」
周漪月頷首,選了件寬鬆的藤青色素雪絹裙,裙身寬大,足以蓋住她走姿的異樣。
侍女幫她小心捋平衣服上的褶皺,周漪月坐到梳妝檯前,只吩咐她們簡單綰了個髮髻,插了支碧玉海棠簪。
「雪蘭,一會我要去定遠侯府,你隨我一同去。」
雪蘭頷首應是,雪青心下竊喜,想著自己可以偷懶一日。
周漪月緊接著道:「雪青,你留在宮裡,去太醫院翻看那裡的藥材,儘可能找到各宮宮人的藥方,什麼藥方都好,我這幾日就要用。」
雪青瞬間憤憤不平,臉色耷著,把不情願寫在了臉上。
「殿下,整理藥材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您把這麼重的差事交給我,只讓雪蘭做些輕鬆的活兒,奴婢不服。」
周漪月並不欲與她廢話,淡淡道了句:「若是不願意,便跟凌雲侍衛說你不想伺候我了,換個人來罷。」
「還有,上次那個不遵從主子命令的宮女已經被抽了肋骨,你自己掂量著。」
說罷,她起身向宮外走去,留雪青一人在後面氣得跳腳。
周漪月提著裙袂,努力挺直了背,讓自己走姿看著正常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