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邊已經有不少人把被判定為可能會出事的人都鎖了牽過來了,夏晚歌的眼神慢慢巡視了一圈,和跟她一起拐賣來的姑娘的眼神對上,那個姑娘看起來有些憔悴,像是一直都沒有好好得到休息一般,在看到夏晚歌時,她的嘴角不著痕跡的勾了一下,露出一個淺淺的笑,表示她沒有什麼大問題。
夏晚歌又將眼神投向別處,那些被拐來更長時間的人的臉上,這些人都被判定為不安分,可能會在上頭下來巡視時出事的人,夏晚歌從她們臉上看到了呆滯和麻木,她們的表情都很平靜,像是對被關在這裡習以為常。
儘管她們掩飾的很好,夏晚歌還是從她們的眼神里看見了不甘和倔強。
她們每一個人都有些虛,看來在她們抗爭的這段時間,是從來沒有吃過飽飯的。
看見藏人的地窖被打開,在周邊等待的人為了防止她們逃跑,把她們的鏈子都一個一個連在一起後,讓她們自己下去。
她們只有十個人,但是周邊卻站了二十多個人盯著他們。
各個都是青壯年。
夏晚歌身體比較虛,被串在了最後,等她順著歪歪扭扭的樓梯下到地窖時,頂上傳來了鐵板蓋住的聲音,一瞬間視線昏暗了下來,裡面是沒有燈的,只有頂上各處打的氣孔能透進來一些光,一個空洞就是一個光束,這個地窖面積不小,想來之前關的人也不少,只是這次的人少,顯得空曠一些。
儘管如此,整個地窖還是有陣陣潮濕和腐臭的味道傳來,難聞的很。
外面陽光正好,而她們則活的像是陰溝里的老鼠。
大家熟門熟路的找了個位置坐下,夏晚歌則是思索著方位在往東南角走去,就在快要靠近東南角時,她發現自己手腕上連接著的上一個人手腕的鏈條已經繃直,上一個姑娘回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夏晚歌虛弱道:「我想靠著角落坐。」
「坐在角落又有什麼用?還不是要被關在這裡?」姑娘道,「你還算運氣好,這次人比較少,如果是之前進來的,連活動範圍都沒有,就這次人少了點。」
姑娘嘴上說著,但還是挪了挪位置,讓夏晚歌得以靠在角落。
當夏晚歌順著角落坐下之後,她緩緩吐出一口氣,捏了捏自己的雙手,只覺得渾身都是力氣。
感謝這個抽象的邊界線,在關鍵時刻還給她留了個角落。
夏晚歌默默的把腳蜷起來。
說是角落就是角落,不帶一點兒多的。
她看向跟她一起拐賣進來的姑娘,對方在另一頭,暫時過不來。
「運氣好?呵。」一道沙啞的聲音傳來,「在這裡的誰運氣好?你難道不覺得可悲嗎,關在這裡的人越來越少了,說明什麼?之後會不會就我一個人在這裡了?」
「你少說兩句吧。」有人開口道,「每次都有臥底混進來,你難道出去想被打麼?」
瞬間眾人閉嘴了,她們都若有似無的偷偷打量著兩個生面孔,但更多的視線是落在夏晚歌這裡的。
剛想說我帶你們逃出去的夏晚歌瞬間閉嘴了,她借著昏暗的光掃了一眼眾人的面相微微挑了挑眉,光看面相這次是沒有臥底的。
至少現在看她們的面相,是沒有人想要告密的。
可之後會不會有人告密那就說不準了,人心都是會變的。
但是......
夏晚歌瞅了眼她們明顯吃不飽飯的狀態,以及或多或少身上都帶著些傷痕的模樣,她再看了看自己紅光滿面,乾乾淨淨的狀態。
說實話,她確實最像是臥底。
才想到這裡,夏晚歌只感覺渾身都像是被什麼暖和的東西包裹住了,她打開了天眼一看,只發現自己渾身都是紫氣。
陸秋......
不過她是不會感激他的。
夏晚歌抬手,在自己身前晃了晃,她發現手伸到邊界裡面的地方紫氣就會快速消失。
雖然她常常把自己是活死人這件事掛在口上,但她多數情況下都是跟正常人無異的,而屬於她的弱點的邊界出現,讓夏晚歌瞬間明白了,萬事萬物都有限制,她在邊界內,就是一具行屍走肉而已。
想到這,夏晚歌將自己偷偷藏的茅草拿了出來,開始編一個小的茅草人。
「你們這次是怎麼想的?」一個姑娘開口道,「聽說這次鎮上市里都來人了,人數不少,這是我們的機會。」
「噓......你不要命了?讓臥底聽到了,你還有沒有命都是兩說?」
「怕什麼。」那個姑娘繼續開口道,「反正都這樣了,我就當關在這裡的都是不想妥協的,要是真逃不出去,與其渾渾噩噩的活著不如死了算了,我可不想像她們一樣被折磨的妥協了,最後逆來順受成為生育機器,趁著我還有血性,我是要抓住一切機會跑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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